“成,时候是真的不早了,我也要回去歇息了。”随意挥了挥手,谢雁归打量着他的屋子,琢磨着把灯留下。
“等你走了我便歇息,用不到灯的,你把灯拿回去吧,也省得贵妃娘娘问起,知晓你我相见之事。”周谨将灯递过来。
“本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才不怕问。”嘴上这样说着,谢雁归还是接过了灯,“那你歇着吧,我走了。”
她不等周谨回应,便大步出了屋子,转眼消失于院中。
周谨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唇边浮出些许笑意来,他轻咳几声,向着冰鉴内的冰看了一眼,缓缓往内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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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雁归睡得不是很安稳,一会想到自己在朝堂上放言拒婚的场景,一会又感觉周谨冰冷的手指尖正触碰着自己的手心。
她心绪繁杂又想了许多,后半夜才入睡。
待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谢姮早就起了,听宫人回禀,来到谢雁归住的寝殿。
“姑母。”长发披散着,谢雁归坐在床上,伸手抱住谢姮。
“听说你昨晚去陶然阁赏荷,我一早让人去摘了些莲蓬,给你做了莲子羹,快起来吃吧。”抚着谢雁归的长发,谢姮温声开口。
“待一会儿用过早膳,我陪你去找陛下,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与七皇子的婚事给退了。”
听谢姮提到与周谨退婚之事,谢雁归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那双好看的眸子来。
她想到昨天他回答问题时的那副认真模样,下意识握住了谢姮的手,“姑母!”
“你这孩子,怎么一惊一乍的?”谢姮笑着问她。
“姑母,您为何也对周谨如此不喜?可是因为他身子弱?”谢雁归有些不解,她的姑母素来宽和,这后宫之中的皇子与公主们,与她相处得都还不错。
“我并非是不喜他,只是事关于你,态度自然不同。这阖宫的皇子之中,如今只有他婚事未定,自然不止他身体缘故。“
“你自己也说了,姑母‘也’对他不喜,想来是知晓了陛下对他的态度,否则你以为他名字里那个谨字是如何来的?”
谢姮摩挲着谢雁归的手,目光垂下,眉头微微皱着,“谨也,慎也。那么多的字,偏挑了这一个,陛下这是提醒他自己要谨慎,可现在却将你赐婚给他,我如何能同意?”
原来是这样的缘故,谢雁归稍微松了口气。
她昨日见了人,多少是有那么点见色起意的,原想着若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