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长了草儿,脑海里将以往那达慕的场景一遍一遍地放电影。有时有白马参加,有时白马不知踪影,有时比赛白马一路领先,有时比赛白马竟然失了前蹄……
阿吉奈在草地上躺不住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晃了晃脑袋,要让自己清醒清醒,不再去想那达慕的事儿。
趴在阿吉奈身边的大黑狗“哈日”也学着主人的样子,站起来,伸腿弓腰外加打了个哈欠,甩了甩壮实的大脑袋外加抖了抖全身缎子一样光滑的长毛。
阿吉奈笑了,拍了“哈日”一下,说:你小子,还学我。
“哈日”是阿吉奈在牧点上的好帮手,他对待“哈日”就像对待家人一样。白马、黑狗,这“一白一黑”的好朋友,是阿吉奈在寂寞牧点上的心灵寄托,是他的“吉祥物”。
奥运会能在中国举办,阿吉奈内心是非常激动的。双喜和李海明来借白马时,他之所以违心地说开不开奥运会“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从心里就是不想把白马借给别人。
外表如冰、内心似火,阿吉奈就是这样的人。而且,他的“冰”很厚,一般人感受不到他被冰层包裹在内核中的那一团“火”。
奥运会什么时间召开,阿吉奈早牢记于心,掐算着日子、计划着行程,那天一定要回萨仁台,好通过电视观看开幕式直播。为此,他早早和呼和鲁打好了招呼:奥运会开幕那天要回萨仁台嘎查,第二天晚上才能赶回来。
呼和鲁满口应承,他还觉得对不起阿吉奈呢。郝春花和马托娅发生了矛盾,呼和鲁已经通过电话了解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只是阿吉奈不知道。
阿吉奈的突然回来,让托娅很惊讶,心里琢磨:才回牧点不几天啊?缺汽油啦?不能啊,如果缺油他会提前打电话让家里准备好的啊。
阿吉奈没有解释。他把一个蝈蝈笼子递给儿子,里面有好几只大肚子的绿蝈蝈。阿斯根如获至宝,搂着爸爸亲了一口,转身就往院外跑。
瞅瞅托娅,阿吉奈的眼神里满是疑问。托娅读懂了他的意思,说:他还能干啥?找小山和小岭显摆去啦。
阿吉奈往屋走,托娅站在门口儿并没有给他让路。阿吉奈挤了过去,托娅亲昵地掐了他后腰一下。阿吉奈竟然脸红了,托娅羞涩地笑了。
进了西屋,阿吉奈和额尔德木图、娜仁图雅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额尔德木图这些年早就摸透了女婿的秉性:自己不喜欢说话,更不太喜欢别人和自己说话,因为自己还得回答,费劲。
额尔德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