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的地方不多。
趁着这一段反应时间,周骁强忍着痛苦站起身,一步一挪地从后门再次进入盛世,走到最近的一个女洗手间隔门里。
她用力锁上门的一瞬间,疼得近乎晕厥,但还是强撑着靠着门,把腿搁在马桶盖上减轻疼痛。
走到今天这一步,说不后悔是假的。
可是难道还有更好的出路么?
她绝望地低下头,惨白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满是掺着血迹的污泥和草灰。
昏过去前,她只记得她给陆停山发了个大体位置,然后再也没有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晚上。
她睁开眼时愣了一下,看着窗外的黑夜,还以为时间停止了。
低头看着身上干干净净的病号服,还有被石膏吊起来的腿,摸摸索索地坐直身体。
空荡荡的病房里没有人,周骁感觉有一边手臂脱臼了刚接上来,还很疼,但也只能用这只手去按响铃声。
很快,护士闻声赶到,露出欣喜的表情,“你终于醒了!”
“请问我出了什么事?”
几天没说话,周骁好像连声音都有些迟缓。
“小姐,您真是福大命大,坠楼的楼层不高,所以有轻微脑震荡,还有骨折和脱臼,您要好好养着身体了。”
护士说完给她换水,然后医生也来慰问,周骁机械地回答问题,半天之后,已经是深夜,她依然发着呆。
她不知道该想什么事,脑袋空空。
手机还在身边,她拿起来,又再次放下。她不敢看消息,只有此时此刻身边没人的感觉让她久违地觉得安心。
没有胁迫,没有债务,没有金钱交易。
周骁这么想着,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到了第二天下午,她醒来后,病房里已经多了一个人。
沉默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见她看着自己,陆停山正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好点了没有?”
周骁哑着嗓子,“谢谢您。”
“这件事是嘉文太胡闹了。你爸那边,我和他打过招呼,钱暂时不用急着还了。”
周骁闭了闭眼,看样子陆停山是知道了事情全部原委。
她接着说,“二哥不觉得我这种人很坏么?何必要过来救我。”
陆停山抬眼,透过镜片,英俊的眉眼依然锋利逼人,他问:“为什么?”
“我为了自己的利益去算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