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庸府久无战事,哪怕前些时月北边闹了起义村人大多也只当闲谈,离得太远了,对他们这些祖祖辈辈都眼巴巴望着脚下这块故土的乡下百姓而言,确实只是道听途说的趣事。
然而,白果匪不同,就在石牙县,就在他面前。
村中没有拒马,只有临时拉出来的木制栅栏,现在也破损了,被推开一角,那些穷凶极恶、面目狰狞的匪徒正拿着棍棒刀剑,与村民厮杀在一起。
好在对方大部分都体型瘦削,好似几天没吃饱饭,所以乍一触碰,一边弥散杀意,一边则存着保家之心,加上村人聚集起来要多过对方一些,所以双方勉强僵持在一起。
只是……
村老紧握长矛,年轻时曾参过军的他望向不远处悠然骑马晃荡的魁梧汉子。
双臂粗胀,大腿肌肉鼓起,太阳穴隐隐跳动,一对虎目迸发摄人精光。
他喉头滚动,背上渐渐染了汗。
显然,那是一个练家子。
估计实力不低。
光是眼前这些杂兵都已经让村人疲于应对,甚至出现了伤亡,若是这人再下马动手……不,哪怕对方只骑驾驽马来一次短距离冲锋,就能将整个阵线冲垮。
一旦入了村子,以对方的武力恐怕轻易就能将整个村子都屠杀干净。
想着最近几日县城传来的关于白果匪的作为,村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应对方法,只能暗暗祈祷对方能晚点出手,县衙的官兵以及刘家村的人能早点儿到。
另一边,让村老面色愈发难看的事终于还是发生,跨在马上的汉子看着眼前一群匪贼和干瘦面黑的农夫们都能斗得旗鼓相当,眼中不屑,渐渐面露不耐。
“一群废物!”
汉子下马,这匹驽马是从之前一个叫石雀村的地方顺来的,品相一般,但代步还行,倒是暂不舍得伤着。说起来,那村里那个姓刘的倒是有钱,院舍里挖了足足三个地窖,都铺满了铜子儿。
还有他女儿,模样身段都不错,就是不经玩。
远不如菘城红船坊里的姑娘结实。
阴沉着脸,汉子拨开嗡嗡闹闹堵在村口往里挤的匪徒,有两个还不停,被他鼓起厚黑巴掌啪地一声扇倒在地,半边牙齿崩裂,口中咕噜噜吐着血。
都是炮灰,死不足惜。
汉子一边向里,一边缓缓抽出腰间的合鞘弯刀。
刀有很多种,西州一地尤盛苗刀弯刀这类,直背刀、双切刀等刀类反而用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