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唇瓣,他瞧了眼天色。
如今尚未及正午,看着眼前这片整洁不少的土地,心里升起几分成就感。
放下锄头,重重伫在地上。
杂草清理完毕,粗略的翻土也基本完成,接下来就要挖沟渠了,青年想着。不过这事不急,时间还有些,他觉得下午再说也不迟。
至于现在自然是去清洗一下,然后就可以准备午饭了。
先前还不觉得,停下来才恍然发觉肚子有些耐不住,五脏六腑都像是要造反。
腹内咕噜噜响动不停,十足的饿感如翻了瓶罐的汁水似的,难以抑制地泛滥在心尖。
于是收拾了东西,快步走远。
回身走了没多久,几朵如云似雾模样的飞檐便探出林荫,落入眼中。
再往里走几步,一湾座落山腰、安宁静谧的观落便整个呈现出来。
谈不上雕楼画栋,更别说鳞次栉比。
单单四五间平瓦小房错落一起,毫无美感地随意堆叠,于是就成了这座道观。
正当头,三个大字书写在匾额上:
云鹤观。
绕开面前的两排桃树,抖落身上沾染的泥尘,青年踏入观内。
没有人招呼,没有人出入。
此地本就只他一位,云鹤观第五代观主兼唯一弟子,当代云鹤子——陈屿。
当然,很清楚自己斤两的他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观主身份,更没有想过要以此为依由做些什么。
一个草头道观外加野鸡道士,哪来的底气搞东搞西,陈屿没那个心思。在他看来与其这般,还不如安安分分待在山上种种田、钓钓鱼、练练功,偶尔读下那几本快要被翻烂的所谓道经。
日子悠悠,岂不快哉?!
……
道观不大,实在分不出内外,但若硬要说的话,除去最靠里的两间卧房以及供奉大殿外,其余几间都可以叫外院。
而在最外面的,便是眼前这处,往前几年乃至更早,这里常常被用以接待来往香客、善士,老道士尚在时也会在此打练桩功,教授道经。
只是物是人非,已然冷清了不少。
踏入院中。
一大三小四口水缸列在墙根边,前几日飘了场冷雨,大的那口盛了大半,三口小的则装了个满满当当。
依稀能瞧见水缸中浮动的绿萍。
另一边,青松盘亘横生,还有棵大头梨,只是看着要比前者低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