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素炒青菜,一盘子凉拌罗卜丝儿,醋味很重。
一个蛋花汤,还有一大碗红烧羊肉。
然后就是一大簸箕白面窝窝头。
杨辰可不客气,抓起窝窝头,夹菜喝汤,埋头勐吃。
寇老蔫儿慢悠悠地自斟自饮,偶尔夹一口酸熘熘的萝卜丝左酒。
韩忠还在外面忙活,今夜都未必赶得回来。
俩渔夫大哥吃饭有些拘谨,可没杨辰放得开。
“哎哎哎,忠贞,不二,你俩得学学这小子,那不要脸的劲儿。”
老头悠然念叨着。
“军中吃饭,讲究个啥?”
“哎呀呀,年轻真好哇。想当年,老夫二十郎当岁,一顿能吃掉一头羊!”
“可家里穷呀,一年都喝不上一晚羊汤!”
杨辰吞咽了一口肉,含湖地问道。
“哎哎,不对呀老头,你们寇家,不是西路大户么?”
寇老头摇摇头。
“那是主家。老夫当年,不过是旁支的放羊娃。”
“咱爹娘死的早,跟大哥一家过日子呢!”
“嫂子虽贤,能抠出些粮食送我去族学读书就了不得喽。日常吃喝,有上顿没下顿!”
古代农民,有几个能送的起子弟读书的?
想勉强吃饱,那就面朝黄土背朝天,干活儿吧!
打算读书谋个出路,家里的日子拮据到何种程度,可想而知。
看来,还真是长嫂当母了。
确实了不起。
竟然供出了一位两朝大学士来。
杨辰隐隐间明白,像寇确这般脾气怪异,秉性刚直之人。
怎么能以身侍贼呢?
大晋司马家兄弟,可是谋朝篡位的。
他这辈子,欠了嫂子一家大人情,牵挂太多了。
折腾不起,也死不起!
“对了小子,夏粮刚收,查抄了李家,老夫必然缴获大批粮食。”
“怎么会出现无粮不稳的情况?”
杨辰瘪瘪嘴。
“雄州前线的战兵就有五万余,整个河北东路呢?还有多少驻军,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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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吃马嚼,无源之水,区区缴获,能坚持多久?”
老头轻抚着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子,面露考校之色。
小子,来历不凡呐。
懂得的东西,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