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洒家怎么就欺负孤儿寡母了?洒家只好那么一口瓜儿皮、白狐狸身、猫儿脸小官人,何曾喜欢过什么胭脂水粉!洒家连那玩意儿都没有啊!分明是栽赃嫁祸!让洒家给他顶包。”
“我的郡主嘞,您老什么时候才能下嫁到这王府啊。您不来,老奴连出头之日都没有啊!”
罗达听到他的动静,翘着腿,笑呵呵道,还是世子殿下对这些老东西有办法。他们啊都是世子殿下的搬运工。该,活该!让你这老东西贪得无厌。天不收你,哈哈自有大魔王来收你。
心里却想着,世子殿下归来,于情于理都得去拜见一番。否则以老王爷的脾气,只怕怠慢了世子殿下,又少不了几十个军棍。一想到老王爷的军棍,他的老伤就疼得直咧嘴。老王爷向来对外人亲,对自家人狠。那花豹姜山窜动世子殿下,闹出了多少事情,何曾见他挨过板子,反而奔踏得越来越嚣张。
但凡见着面,总是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地让他掏私房钱替世子殿下买单,比那强盗土匪还过分。他出了钱非但没有讨到好,反而还惹上一身屎臭。那金钱豹钱宇更是下作,谁出钱谁就跟他去给世子殿下擦屁股。
......
云间客栈。
楼上暖阁,香薰飘飘,火炉熊熊,火光之中,映照着两张明目顾盼的小脸。秦绵不紧不慢地火煮山泉,待那铜壶之中翻滚起滚滚白雾,遂嗅茶温壶,装茶润茶,一番“孟臣淋漓、春风拂面、高冲低斟、关公巡城、韩信点兵”的功夫下来,让身前的那少女眼前一亮,伸出袖手端起祥云如意紫砂袖珍小客杯,见那汤色浓淡相宜,宛如琥珀,心中暗自叫好。遂腾挪与鼻唇之间,或嗅或嘬,那双丹凤眼微微半眯,竟如痴如醉,仿佛打坐的道人。片刻之后,欣欣然道,“盛来有佳色,咽罢余芬芳。好茶,好功夫。”
秦绵放下手中的主人杯,微微叹息道,这北山人啊,啥都好,就是比较粗犷。他们大都是大碗喝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像这些小道,他们向来觉得这些东西都太花里胡哨。没有意义。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我在京都也早有耳闻。我父亲曾言,北山十年数战,本该民不聊生,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可北山却并不穷,反而比起江南也不多让。南来北往的商旅,东北的山珍、北国的牛羊、西蜀的盐铜、云山的茶货、江南的胭脂香水......大都在这里交易互市,从北山出去的豪奢士族、富家子弟比比皆是。举手投足之间,无不穿金戴银,挥洒奢靡,但骨子里却粗鄙卑贱,生怕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