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已是泪水涟涟。
“宗庙是大汉之宗庙,供奉高祖及几代先皇,受百官和民众香火祭拜。不是你临江王之家庙,你怎可将宗庙圈于王宫之内!如此作为,违祖宗之法!”
“儿臣知错!求母后救救儿臣!父皇怪罪下来,不见儿臣,儿臣承受不起啊!”刘荣痛哭。
王娡不再作声,只是流泪。
“儿臣知母后心善。我母妃一向妒忌父皇偏宠母后与十皇弟,暗中使巫蛊施法诅咒。可母后从未薄待儿臣与母妃……母妃亡逝,他人避之不及,是母后操持母妃后事,入葬阳陵邑,建升字塚,堪比藩王陵!”
王娡听得心中恨然,“栗姬你诅咒我母子,你就得好了?本宫不与死人计较!你死后风光大葬,是本宫做给你的初恋皇帝和你的好儿子看!到头来,本宫还是一等一的好人!而你,坟头草绿了黄,黄了绿!”
“我母妃与薄皇后合谋暗害十皇弟,是儿臣无能,劝阻不了!彻儿聪慧过人,是天降雄主!她们逆天而行,必受其害……”
王娡拭泪:“荣儿可怪你父皇废黜你太子之位?不是彻儿要与你争,是你父皇所定!”
“儿臣不敢!儿臣从未对父皇有怨言……皇祖父崩逝前预言,彻儿为雄主,是天命所归……”
“你怎知这些?从何说起?”王娡吃惊问道。
“皇祖父弥留之际召母后觐见,留雄主之言,是魏其侯告知儿臣……父皇降儿臣为临江王,太傅魏其侯就劝儿臣认命!”
原来文帝薨逝前,召有孕在身的王娡觐见,望其腹部言“雄主”,不仅刘启明白,在场的窦婴也注意到了。还有什么人知道?
“儿臣认命了!儿臣只想好好做个藩王!求母后救救儿臣!救救儿臣!”
看刘荣痛哭,王娡哽咽:“荣儿,你口口声声称道儿臣,可知你是臣,本宫也是臣?臣之生死,在君王一念之间……本宫曾被诬为妖女焚烧祭天;也曾因几句话被打入永巷绝境濒死;还被你父皇推入墓坑,险些活埋……”
王娡一脸凄然,“所谓父父子子,君君臣臣。这皇宫之内,哪有什么父子亲情?哪有夫妻关爱?说到底,只有君和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要臣死……”刘荣颓然跌坐在地,“君要臣死……可,儿臣不是侵占宗庙之地啊!想那晁错为内史,当初为出入之便,自作主张在宗庙墙上开了门。申屠丞相朝堂上折参奏,父皇都未治晁错之罪!为何、为何到儿臣这里,就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