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放手让他历练一下吧!”
景帝点头,轻轻叹息一下。
“陛下有何心事?”王娡体察入微地问。
“娡儿,”刘启屏退诸人,牵起王娡的手,进到内殿,“朕的阳陵邑出了时疫!有全家十几口染病灭门。谣言传,是朕废太子引致天怒……”
“无稽之谈!哼!废太子软弱无才,难当大任。太子刘彻乃神日化身,天命所归,必为大汉雄主!”王娡气愤诤言。
“朕要去疫地巡视,察看疫情……”
“陛下不可!”王娡急忙提裙跪下,“陛下旧疾缠身,须得珍重身体,怎能以身犯险?!为大汉宗庙社稷,为太后,不可前往!”
“可人心惶惶,朕怕朝堂不安啊……”
“臣妾愿代陛下巡察!求陛下安坐朝堂、静候佳音!”王娡迅速起身,唤来宦官。
“传陛下旨意:太医令选太医院医师五人;阳陵邑医曹掾史,征召民间医师二十人;卫尉调北军五百人;永巷令调裁缝绣娘五十人。一个时辰内,集结候命!”王娡调兵遣将,行云流水般安排完毕。
“要裁缝绣娘何用?”刘启好奇地问道。
“缝制口罩和隔离衣。”
“口罩和隔离衣?这又是何物?”刘启更是不解。
“大凡时疫,皆是有引致传染的病原。即是去察看,须防止感染。陛下可记得,去岁您咳症重时,臣妾诸人系于面上丝帕?正是陛下体弱,我等怕带邪气影响陛下。”王娡解释道。
哪里是怕景帝染病?是怕景帝咳嗽的飞沫里带菌,传染给照顾的人。
“嗯,”景帝点头,“还有一事。有人上奏,告临江王扩建王宫,侵占宗庙之地!”
“临江王?”王娡应了一声,心里好笑。正是她派人监视废太子刘荣,抓到把柄上告的。
“怎如此放肆?!母后怜临江王宫狭小破旧,赐金万两,让他扩建王宫。他竟敢违制逾规,冒犯祖宗!真大不孝!”王娡叹息摇头。
“朕已召他进京,”刘启阴笑一声,“待他入京,径直收监廷尉府,不得见任何人。彻儿已为太子,未来登基最大的威胁……”
刘启阴恻恻眯着眼,盯紧王娡“废太子刘荣,梁王刘武……皇后,可记得一年之期?”
象一团乱麻卡在喉里,眼睛不由得湿润,王娡强压哽咽,艰涩地回答:“臣妾……记得……”
一年之期,已过去近两年。景帝病重时,从未提及此事,王娡以为他已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