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所以比这晚太多不行,来得太早也不行。
伊媚打消更衣的念头,给肖平的医院打了电话。
“是的,他现在正在我们这里睡着。”电话里传来了护士的声音,接着她说了一句“请您稍等”,片刻后换上了肖平医生的声音。
“是夫人吗?你能否尽快赶过来呢?”
“尽早”一词似乎表明,他已认识到病情的严重性。
“我听说了,他说身子不舒服,胸口痛。因为我出门了,所以不清楚情况。是什么病?”伊媚问。
“这些症状已经消失了。不过我觉得,还是请他在这里休息一下比较好。至于病名,等我见到了您再说。”
不能在电话里说病名也表明情况可能很严重。但肖平医生有个毛病,平常给人看病时他也会把话说得很可怕。
“是不是需要用救护车把他送到别的医院去啊?”肖平医院没有住院设施。
“不,还没有那个必要,不过……”
“我这就过来。”说着,伊媚挂断了电话。
她本想歇一会儿,一部分是因为在兴达宾馆时精神有点儿紧张。可现在也休息不成了,她把刚入库的车开了出来。
伊媚手握方向盘,感觉自己正弯弯曲曲地行驶在闫怀庆、赵宽、陈兵、方达等人所在的外界与家庭之间。然而,这界线却不甚分明。在界线对面,隐约可见下巴四四方方、长满青色胡楂儿的左义律师,以及对方达和陈兵哈哈大笑、貌似黑帮分子的矮胖男人。
开车去肖平医院连五分钟都用不了。
傍晚的医院空荡荡的,玄关前只有吕信的那双鞋子。伊媚进入空无一人的等候室,正要走近前台窗口,诊疗室的隔门开了条缝儿,身穿白大褂的肖平医生走了进来。他头发稀疏,硕大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
“大夫,到底是什么情况?”
“您好。”肖平医生站到伊媚跟前说道,“是轻微的心力衰竭。”
“心力衰竭?”
至今为止没见吕信有过那种症状,所以感觉就像在听另一个人的病情。
“是心脏的疾病吗?”
“是啊,心力衰竭嘛。”肖平医生说道。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问过家里的女佣,好像他是说胸口痛,然后脸色苍白地出去了……”
“确实是这样。他到我这里的时候,脸色煞白,手捂着左胸,额头上直冒冷汗。当时我就想了,都这个样子了,亏他还能走着过来。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