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再回故河口,已是第二年冬。刚到故河口长堤,便碰见围着围腰子去田间摘棉花的云妹。云妹看见我,无比惊讶地:“香平姐,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
我更惊讶地望着她:“我去青苔了啊,你哥哥没告诉你?”
“哦,是说这一年怎就没见你人,原是去青苔上班了啊…”云妹哦了声,说了一句,匆忙去田地里。田地里的棉花正在摘收季节,云妹赶着去田间摘棉花,免得捡野棉花的外乡人过来,像燕子一样地在棉花地里穿梭,到时候没摘完的家棉花就都成了别人家的野棉花,属实不划算。
望着云妹远去的背影,不忍感叹,故河口的风水真好,每天在田地干活的云妹,一样长得水灵灵白净净,就如大地女神该亚。正当我望着云妹的身影感叹时,木鱼来了。木鱼看见我望云妹的背影傻笑,一脸幽暗地对我说:“见鬼,这些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云哥马上就要结婚了…”
“云哥要结婚早已不是稀奇事,去年他家就打家具准备来着,今年结婚挺正常,有啥大惊小怪的?”我不在意地说。
木鱼冷了冷说:“云哥前面的那个媳妇子退了,跟你的远房堂妹小蓝结婚,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倒是稀奇,我的确不知道,我大惑不解,突想起临别故河口去青苔镇的前一天,云哥的表现与小蓝又蓝的话,一切似乎明了,可一切真的知道的太迟,云哥真要与小蓝结婚了,日子就在冬月初九。
木鱼望着我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抛弃云哥也该告诉我一声,也给我一个机会,这下可好,都没机会了!”
木鱼的话一下把我击呆,难道木鱼喜欢云哥?难怪那些下雪的冬日,云哥约我去堤外河滩玩,我约木鱼一起来玩,她死都不肯定来。冬日,故河口河滩一片白茫,空旷。云哥堆着雪人,堆着堆着,明明微笑的脸,又阴郁起来。云哥一直担心我有天会抛弃他,离开他,全队人都知道,惟独我不知道。
“我没有要抛弃云哥,他没告诉我什么,我怎么知道?”我无辜地对木鱼说。
“只有傻瓜才不知道,云哥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到你家,全队的人都看见了。”
木鱼说着,就哭了。木鱼原来这样爱云哥,我一点都不知道。我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小时候云哥总是喜欢打木鱼,用脚踢她她也不哭不还手。长大后,云哥的橘园打围墙,请了全队的女生,惟独没请我。因为我在读书,没时间。木鱼从此一说起云哥的橘园就兴奋不已,因为云哥的橘子园里留下了她的汗水与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