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父亲解决。父亲若稍有怠慢,拐杖会毫不犹豫的落到父亲头上。那次父亲住院刚回,祖母就杵着拐杖上来了。父亲一个月不在家,四叔家里里外外该多少事。父亲真是太累了,躺在床上,只听祖母不停的碎碎叨叨。祖母碎碎叨叨了半天,父亲只是不吱声,祖母恼火了,提起一拐杖就落在父亲的头上,打得父亲双手拱头。母亲在旁边心疼得直流眼泪,却不敢言。
父亲挨过祖母的拐杖,忍不住发声:“娘,你就饶了儿吧,你看儿只有两只眼睛在磨,就这眼里还有一线光,我自个精力也不济,如何有精力去管老四家的里里外外,老四家不是您老管着呐……”
祖母听过父亲的话,楞了,眼泪也流了出来,她知道她的大儿时日不多了,可她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四叔亦是她的儿啊,三十几岁的人了,家不成家,国不成国,这一生将如何。
只是祖母并不知道,她一生这样死活护着四叔,最终却害了四叔,四叔也没有感激她。但祖母提着拐杖寸步难行的那份孤绝,只有祖母一个人懂。祖母没有哭也,没有闹,任由他们把她辛苦养了两年的大肥猪拉走了。
那头大肥猪蹲在猪栏里不肯出来,他们使劲地拉,它就使劲地叫,与他们敌视着!它可是在这家过了两年,吃掉了这家的多少粮食,费了这家女主人的多少心血,它应该孝敬的是这家的人,怎能这样随了人家去呢,猪也是懂感情的。于是,那群人就用棒子打断了猪的腿,把它抬上了拖拉机。尔后,没几天,那头猪就成了村干部桌子上的过年肉。只是四叔作为村干部,并未分到半片肉。
还有队里的农人,每天来四叔家找四叔讨钱。说起来这些钱,还是四叔从大姐夫工作的银行贷的款,跟队里改了水田的。先将水田改了,再从农户手里收取,一亩地三五十的改造费。四叔收了那些钱,却没将钱给大姐夫还去,自己打牌输掉了。那些贷款是大姐省吃简用了几年才帮忙还完。一起大约五千多。那时大姐一个月工资不过两百多。父亲因此事一直在大姐夫面前抬不起头说不起话。
那些农人知道四叔并没有将收来的钱还去,连自家本该交的分子钱交了的,也来找四叔要。
还有给水田抽水的农人,要抽水机钱等等。反正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糊涂帐,每天都有人来四叔家,找他逼要钱。
特别是肖立红的大姐夫竺志刚,每天早一回晚一回的来。他家住在河外边,一到夏天还要驾船,可这并不减少他来找四叔要钱的热情。也就三四百块的抽水机钱,队里用了,四叔一家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