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后春上,就可生出小弟弟,这都到夏天了,咋地没了影?小姑还在四婶子的后头怀孕,都生下了春春,四婶子怎么还没生出小弟弟?
有一天,我偶然听说,四婶子有次回娘家,抱了刚会走路的小侄侄,小侄子多动症还是咋地,横竖地蹦跳不歇,四婶子被小侄侄将脚踩在肚子上,横竖蹦跳的,就跳坏了孩子,流产了呗。
由此,四叔还将四婶子关在房间,跪在地上,打了餐死的。四婶子刚晴天点的生活,又布满了乌云。
四叔在房间打四婶子时,祖母正拿着一个围腰子去河滩公地上拾劳籽。河滩有些地方长着劳籽,有些地上长着草,公家的牛在那放养。那些牛儿还是祖父在队里当看牛佬时放的牛吧,或是它们的子孙后代?
太阳偏西了,祖母在河滩上若无其事地拾劳籽,而四婶子却在房间睡觉,眼睛哭得红肿。祖母明明知道四叔把四婶子关在房间里打,可就是装得若无其事。优哉游哉地去河滩上拾劳籽。要知道河滩离家有十多里路,一去半天不得回。
祖母与队里云芝的祖母一起在河滩上拾劳籽,边拾边谈着四婶子与四叔的事。云芝是队里周诚毅(村部财经)的大女儿,就是肖希罕死去老婆金兰的娘家侄女。跟我一般大小,与我,木鱼,从小要好。我们小的也在河滩上拾劳籽玩,边玩边拾,就听到祖母与云芝祖母的谈话。
我听见云芝的祖母说:“陈噶大婆,你家小丘,你的幺儿子将你的幺儿媳妇刘妖儿关在房间打,为啥子事呢?”(敢情云芝的祖母来河滩拾劳籽时看见了?)
祖母含含糊糊的答:“他周大婶,我也不知为啥事,我只听见刘妖儿在房间哭,然后声音慢慢小下去了……我也听不清晰了……
祖母继续说:“我用力倾耳一听,只听见那臭小子在对刘妖儿大声地吼,不许哭,不许哭,不许哭……过了一会,我就听见刘妖儿压抑着哭声,低声的骂小丘是个黄腿,黄得摔(da)赌,我愿得孩子没了,我也心痛孩子没了,是我不小心是我过错,是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孩子……刘妖儿的声音太小,听得实在吃力,我就从门缝里一瞄,天,刘妖儿居然跪着,那小子正拿着皮鞭抽她,凶吼道,你说,你说,怎么没的?”
云芝的祖母听了,哎呀一声:“陈噶大婆,你家小丘怎能这样,妖儿实在可怜,三岁没了娘,年岁还轻,知道个什么,娃娃没了,还可以再有,打坏了身子怎办,妖儿也是太傻,就跪在地上任他抽打,好歹还在月子里啊……”
祖母也叹息了一声,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