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晓得,如果家里有谁病了,请神仙来下马脚,时有会烧纸钱与香纸的。只是小姑家的老婆婆还赢走得很,满头银丝,目光如注,不像生病的样子。小姑与小姑父正年轻,也没生病,小姑家干吗要正月初几的在屋山头烧纸钱与香纸?真是令人头痛,困惑不解。
我小心翼翼地问四婶子,四婶子便悄悄地跟我说:“乖,不要害怕,是小姑父的母亲(既老婆婆)在那里烧纸钱驱邪呢。”
驱邪?
纸钱燃起的香气如烟味一样,还真有些邪气。驱啥子邪?带邪吧?
四婶子再悄悄地告诉我说:“好像你的小姑与小姑父从你幺婆婆家回来后,身体有些不舒服,是被那个阴间的女子妒忌,中邪了,要烧纸钱给那个阴间的女子,好叫那个女子保护,让你小姑与小姑父早些好,不要再来纠缠你小姑父了。”
四婶子说得神神道道,像绕口令一般的,都把我听得一头雾水,越听越糊涂。
小姑与小姑父好好的乍地不好了?中了什么邪?哪个阴间的女子是谁?四婶子怎么说这些奇怪的话?难不成小姑父也有一个如四叔一样死去的媳妇子刘翠娥?刘翠娥的本事我可是见识过,硬是在四叔的大婚之日闹得全家鸡犬不宁。满屋的活人硬是被一个死鬼拼下去了,答应她一死鬼的所有要求,害得我的新四婶子差点寻短见。
小姑家里家外发生的迹象,实在是个谜。好生奇怪。
第二早晨起来,雪停了,太阳照得世界一片雪白。雪还没化。我们在小姑家吃过早饭,就回祖母家。回到祖母家后,九江叔叔与他的新媳妇子,就拿着东西,准备过河回幺婆婆家去。
可回去的路上,九江叔叔的新媳妇子(那阿姨)却不与九江叔叔走一块,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前一后的把故河口堤脚边的雪,踩得嘎渣嘎渣地响。小姑与小姑父在他们后头送他们,也将雪踩得嘎渣嘎渣地响。
四叔与四婶子这些天走人家走累了,没来送。四叔与四婶子正在房间睡懒觉,卿卿我我,恩恩爱爱,似要把之前浪费的好光景都捡回来。四叔越与四婶子亲密无间,越觉得四婶子的爱如大海,爱如火焰。都烤热了他的心,照亮了他的人生。四婶子对四叔是付诸生命骨子里的爱,任何男人都会被融化感动的。那个正月,是四叔与四婶子迟到了几年的蜜月吧。四婶子从跟四叔结婚四年来,还不曾尝试过如此的爱,心底无限感激金梅,一点都不记恨金梅,只恨金梅的姐姐四媛。
故河口的堤脚下,杨柳树似在噶鼓噶鼓的踩雪声中,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