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然后将土罐放在灶里煨,只煨得满屋飘香,鲜红的猪心肺煨得烂咩哒。然后从灶里将土罐拖出来,打开,撒一点葱花,那个香儿飘啊。馋的人流口水。
母亲便尖着嗓子喊:“平儿,贵儿,兰儿,你们跟老娘从碗柜里拿个大菜碗来,把心肺汤给你祖母端一碗去……”此刻母亲是欢快的,夜半也不哭了,因为快要过年,父亲罕见地在家里多呆了几天。也是冬闲,父亲的农业技术指导的活儿不那么忙了吧!
如此等等。
二叔三叔小姑都听父亲母亲的话,几姐妹兄弟做什么都有商有量。这么说罢,父亲与母亲虽与祖母分家了,但仍是陈家的舵把手。田间的事,母亲还管着做,鞋也一样做。不同的是,祖母不再对母亲挑三拣四,也不再在父亲面前说母亲的长短不是。只说她的大儿媳妇余秋香好,但也不敢说她的二儿媳妇许培秀不好。
这样过了些日子,祖母自觉得对不住大儿媳妇秋香,就将二儿媳妇培秀叫来,重新分了一次家。把家里欠的外债,均分到两个儿子儿媳的户下,自个带着四叔,小姑,祖父过清闲日子去了。
用母亲的话说:“你的祖母哪里是对我好,是为她自己好。我跟她一起过了十二年,分家不仅没分得到任何东西,还分给我四百斤大米与四百块钱的外债。”
二婶子许培秀也分了一百斤大米与一百块钱的外债。
不知祖母何时欠下了那么多外债的。
用母亲的话说:“你们的二婶子还是好的,刚嫁来,本不该分那些外债,是做大嫂的无能为力,土墙房还是要跟他们做的。”
二婶子听了,便来劝母亲:“大嫂,我不怪你,是你人好,那些钱,大嫂也没用一分,你来陈家做儿媳妇,前后还了八百块外债,我只还一百。看在娘家亲人面子上,我不离这个家,也不会离这个家,大嫂放心吧,只要不跟友打卦住一起,我承认还,土墙屋大嫂说跟我做我就要,不做我也不会争的……”
母亲的意思是。祖母不要把债务分给二婶子,她做大的对小的有承诺。二婶子怜惜母亲跟她一个娘家里的姐妹,不争土墙屋,还还一百块钱的外债,也算是蛮好的了。当然,二婶子是聪明人,知道大哥大嫂承诺的不会失信,这样说话,不是显得自己挺贤惠而得体吗?土墙屋到时候也不会少,大哥大嫂听了她这话,会更加努力把土墙屋给她做好。
但祖母硬要分给二婶子一百块一百斤大米的债,二婶子也没多话说。怎么说,二婶子比起母亲余秋香,同为儿媳妇的她,真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