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友浑身青紫!这不,祖父陈克善成了个千岁爷,倒是一幅与世无争的像,不管不吵,只要每天有他三餐饭吃饱,就万事大吉。家里真是清净了不少。
三叔四叔真还拖着长长的油瓶罐,个个衣冠不整,鼻涕邋遢。家里确连张睡的床都没有。板凳桌子等日常用件,都是钢材编织,与土樽合制而成。米缸没有,米也没有一粒,吃上餐愁下餐的主!柜子没有,新衣服更没有一件,全是破破烂烂的补丁货。一个柴编的茅屋,一起风,就歪歪唧唧,一下雨,就满屋里湿,连睡觉的,站的地儿都没有!
就是这样一户人家,家里老少活到明天都难,还接进了头桩儿媳妇。而偏偏这家主妇许七友,还在接新媳妇这天,戴着玉发簪,穿着高腰束身的旗袍,怀孕了还一幅贵妇人地招摇。谁看见谁都不服气。想来看祖母家里闹得热闹,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是咋地。
“咿呀,还不得了了,还不都得拜戏子李歌满,否则,她有这样好过?”
“是呀,人家是一穷二白,可人家的主母情感丰富,人情富裕,这不,大儿不过十六七,就……就……婚配良家女……成家立业了……”
“你不说,你不说,哪个都不晓得……”有人偷偷地嘀咕,一脸的坏笑。
“不晓得什么?”
“不晓得她大儿子陈章蓝不仅只是戏子李歌满的徒弟,还是李歌满的嫡子…哈哈哈……”
“你少说点,话可不能乱说,乱说要负责,要打嘴巴的……”
“你们这是羡慕妒忌恨,人家友打卦没得罪你们吧,她古道四海心肠故河口数第一,平时对你们哪个不好,你能不能积点口德,真是越说越不上腔,越听越难听……”
“你们还说还说么子,友打卦的大儿媳妇可不简单,大户人家,主张大得很,是她自个主张要嫁给友打卦的大儿子,现在的女儿家哪个有这么大的主张,还不知可是奉子成婚?呵呵呵……”
……
故河口的乡亲们无不暗里明里议论纷纷。多半高兴,少半酸溜溜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对着祖母的大儿媳妇余秋香与她的大儿子陈章蓝的那一拍即合的婚姻,保持幸灾乐祸的观望。
但余秋香并没有被陈章蓝家里的窘迫吓倒。还与陈章蓝在茅屋的屋山头照了合影,算是定情信物,与陈章蓝的婚礼也如期举行。
祖母尽管穷,但祖母这人确实知书达理,远见卓识,为人古道四海,对娶头桩长媳看得无比隆重,尊重。早早地把叔叔们穿戴整齐,家里家外打扫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