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吕雉不带丝毫温度的发出此问,吕释之只将头埋的更深了些,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面容之上,也带上了慢慢的愧疚。
“家,家上临行之时,皇后言:开春在及,长安左近,恐或有动荡······”
“皇后令臣随行,沿途多加防备,以护······”
“哼!!!”
吕释之话刚说一半,就见吕雉又是沉沉一声冷哼。
“身以为太子娘舅,建成侯,便是这般护甥之周全吗!”
怒火冲天的又一声咆哮,吕雉更是满带愠怒的侧过身,手指向软榻之上,正龇牙咧嘴忍受拔箭之痛的刘盈。
“吾,只此一子也!”
“若有闪失,建成侯叫吾何以为生!!!”
“莫不要吾自泣于冷宫,亲睹赵王即立为储、戚姬那贱婢得立为后邪!!!!!!”
又是接连数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殿内除吕雉,以及软榻前的太医之外,已是见不到第二张未被贴在地板上的面庞。
“嘶~”
就连刘盈身前的老太医,都似是被吕雉这满腔怒火所吓,手下意识一斗,嗡时便让刘盈吃痛一咬牙。
而在听到刘盈这声轻嘶之后,猛然回身望向软榻之上的刘盈之时,吕雉的面容,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丢丢怒意稍艾的趋势。
就见吕雉面带焦急的稍上前,见太医仍忙活不听,又急的当下一跺脚。
又过了片刻,待老太医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着一支箭矢,将其扔在软榻边盛满水的铜盆之内,吕雉终是再也忍耐不住,赶忙走上前。
“如何?!”
“太子之伤势,可有大碍?!!!”
满是焦急地发出一问,吕雉的面容算还算不上扭曲,但刘盈却是清晰地听见:老娘的音色中,已是带上了些许更咽······
“嗯······”
却见那老太医闻言,并没有着急作答,而是盯着铜盆内,顺着水逐渐散开的血花看了好一会儿。
确定没有问题,才见老太医如释重负长松一口气,也没顾上擦去额角冷汗,只赶忙起身,对吕雉沉沉一拱手。
“禀皇后。”
“家上之伤,乃矢入于左侧第七肋。”
“幸得陛下庇佑,矢未自肋间而过,只稍入左侧第七肋半寸。”
“虽此肋已因矢而折,然未伤及肺腑。”
说着,老太医又稍侧过身,指了指那盆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