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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母亲前来,刘如意纵是心中恼怒不已,也只能稍敛面上怒容,却也没顾得上上前迎接,只愤然砸坐在软榻之上,面带愤恨的别过头去。
却见戚夫人见此,只面带慈爱的摇头一笑,便走上前,在刘如意的身旁坐了下来。
“究竟何事,竟惹得吾儿如此恼怒,不惜大发雷霆?”
语调温和的一声询问,惹得刘如意也有些端不住面上怒容,面色稍有些僵硬的回过头,直勾勾瞪向殿中央跪着的那道人影。
“母亲问话,还不速速说来?!!”
又是一声轻呵,惹得那人赶忙又是一叩首,对上首的戚夫人拱手一拜。
“禀夫人。”
“秋九月,太子奉陛下之令以修郑国渠,大王恐此事,或当使太子得望于朝堂,便遣小的携人前去,于修渠事稍行毁阻······”
说着,那人又稍侧过身,望向刘如意的目光中,写满了无辜和不忿。
“然大王不知!”
“小的此去,郑国渠南北沿岸凡十里,竟为备盗贼都尉之役卒所具,每五里,更得南军禁卒数十人扎营以驻!”
“小的方至渠沿十里,便得备盗贼都尉役卒、南军禁卒上前盘查,问小的可是自来修渠之渭北民。”
“小的言否,便即刻为备盗役卒、南军禁卒驱离;言是,则又被驱往渠沿,以为修渠之力役······”
那人话说一半,就见刘如意又是愤然一竖眉!
“怎的?!”
“寡人遣尔去毁渠,汝可倒好,但不行毁阻之事,竟还去修渠?!!”
见刘如意又生出怒火重燃的架势,那人赶忙摆了摆手:“非也,非也!”
“小的本意,乃佯装修渠之力役,得以抵近渠沿,再伺机行毁阻事。”
“不料小的此去,白昼皆同渭北民同伍而修渠;纵夜,渠沿亦有少府官奴之监卒把守。”
“小的欲行毁阻,终不得良机······”
“至前日,修渠事毕,太子尽散修渠之力役,又留少府官奴、监奴之卒于郑国渠沿。”
“小的欲留而不得,只得悄然回转长安,以此间事报知大王······”
言罢,那人终是面若死灰的叩首在地,似是放弃挣扎般,等候起刘如意的怒火驾临。
却见刘如意恼怒至极,面上竟涌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侧身望向身旁的戚夫人。
“母亲听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