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汉国祚方立,天下随大定,然亦纷争不休。”
“陛下使家上安居深宫,亦乃思家上之安危······”
闻言,刘盈只笑着点了点头,沉默片刻,便又不着痕迹的将有关老爹刘邦的话题岔了过去。
“此番整修郑国渠,舅父可有何良策?”
刘盈生硬的将话题转开,吕释之自也是看得出来,只心中稍一喜,便顺着话题接了下去。
“家上说笑。”
“臣虽得陛下之恩,身以为彻侯之贵,然于水利此等朝堂大事,确无多知解······”
“往昔,陛下尚潜邸丰、沛之时,臣亦不过曾随皇考①、先周吕令武侯应秦廷之召,往修乡间曲沟。”
“虽言‘修’,亦不过以木桩夯实曲沟之底、侧,清掘阻流之淤泥、尘沙。”
说着,吕释之不由摇头一笑,面上也稍带上了些许追忆之色。
“遥想当年,携吾等往修乡间曲沟者,还是陛下······”
听闻吕释之语带感怀的说起陈年往事,刘盈不由轻笑着一点头。
却见吕释之稍一沉吟,便对刘盈稍拱手一拜。
“此番,臣蒙家上信重,以为郑国渠整修之监工;然于修渠之事,臣多无知解。”
“还请家上示下,臣此行,当以何为纲要?”
见吕释之神情之上稍带上了些许严肃,刘盈心中稍一思虑,旋即摇头一笑。
“舅父年过半百,亲历始皇一统、秦二世而亡;又项羽大行纷纷、而父皇立汉国祚。”
“如此见识,舅父亦不熟稔修渠之事,甥年不过十四,又从何而知?”
稍自嘲一番,刘盈便面色轻松的侧过头,神情当中也稍带上了些许严谨。
“此番郑国渠整修之详案,恐当从幕后之意,以少府阳公,及精通水工之匠人意。”
“及舅父此监郑国渠之整修事······”
“嗯······”
说着,刘盈话头稍一滞,沉吟片刻,才略带严肃的抬起头。
“此修郑国渠之力役六万,乃有少府官奴三万、百官功侯家中私奴近四千。”
“另,恐还当有自往而修渠之关中民,当不下三万之数!”
“少府官奴,多罪不至死之刑徒,自有廷尉衙役监之,舅父不必多管。”
“舅父当留意者,乃功侯百官所遣之私奴四千,及自往而修渠之关中民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