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但也绝对无法彰显太子的身份。
若是出个长安城,坐这么一辆车也就罢了,可这番是出远门,又是前往郑国渠南岸,恐怕身为太子刘盈,多少觉得有些面上挂不住······
“奴,奴知罪······”
吕则正思虑间,就见小太监春陀满是惊惧的连连叩首数下,只将头紧贴于石阶之上,稍有些委屈的辩解道:“殿下赎罪。”
“此车,已是未央厩内,奴能寻得之最佳选······”
却见刘盈闻言,面上恼怒更甚。
“去!”
“换回来!”
“就要先前那辆!!!”
满含怒火的一声轻斥,惹得春陀不由一愣,只眨眼的功夫,便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身,撒丫朝着未央厩的方向跑去。
看着刘盈仍面带恼怒,望向小太监春陀跑去的方向,吕则悄然低下头,心中不由思虑起来。
“如此小事,便大动肝火······”
“终还是尚年弱啊~”
——不过是马车不够好而已,至于在自己这个表兄面前大发雷霆吗?
如是想着,吕则便暗自摇了摇头,在心中,对刘盈也不由出现了些许轻视。
但很快,吕则才出现不过片刻的轻视之心,便被现实砸的稀碎。
因为吕则看见······
准确的说,是听见。
吕则听见近三百步开外,一辆破旧不堪,不时发出刺耳车辙声,险些就快要散架的破旧马车,正沿着御道,被车夫小心翼翼拉来······
·
“太子远游,姑母不送送?”
宣室殿外,瞭远台。
看着远处,缓缓驶向司马门的马车,听闻侄子吕禄的轻语,吕雉只微摇了摇头。
“男儿年壮,终当离父母双亲而自强。”
漠然道出一语,见刘盈乘坐的马车摇摇晃晃驶出司马门,吕雉不由稍叹口气,便回过身,朝殿内走去。
“再者,太子又非出征,不过往修郑国渠而已,距长安不过百里。”
“又何谈远游?”
听着吕雉强装坚强的自语,吕禄只轻笑着一躬身,跟着吕雉走入了殿内。
待走上木阶,在上首的软榻上端坐下来,吕雉的眉宇间,已不见丝毫不舍。
“曲周侯,果真是如此说的?”
听闻吕雉问起正事,吕禄也赶忙正了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