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这一番敬重、宽仁,便足以让殿内百官从刘盈身上,看出仁厚之君的雏形!
对于百官朝臣面上赞赏之色,刘盈却似是毫无知觉,只微笑着走下御阶,将萧何扶回御阶中段的座位,安抚着让萧何坐下来,才又来到御阶中央。
“萧相身以为百官先,愿出私奴百二十人,更勿受孤所酬之钱。”
“然萧相不受酬钱,乃高风亮节,诸公不必如此。”
面色如常的道出这句话,刘盈便稍清了清嗓。
“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孤虽不敢以‘君子’自榜,然亦愿效君子之所为。”
“凡朝臣百官,每出家中私奴一人,劳于郑国渠一日,便酬以百钱!”
重新强调一番自己并没有‘白嫖免费劳动力’的意图,刘盈又温笑着侧过头,望向西席首位的阳城延。
“待朝议毕,朝臣百官凡愿出私奴者,皆当携奴至少府,以换得酬钱。”
“还劳少府立一册,以录百官功侯所献之私奴几何。”
言罢,刘盈重新抬起头,望向殿内百官时,面上又稍带上了些许感激。
“待父皇班师,孤当以此‘忠臣册’为献,以带诸公,请功于父皇当面!”
言罢,刘盈对殿内百官又是唯一拱手,才淡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而汁方侯雍齿,也在殿内百官不屑一顾的侧目之下,悻悻回到那片专属于自己的角落。
殿内静默片刻,殿内朝臣百官的心中,不由出现了另一个疑惑。
——此番整修郑国渠,需要力役六万人;除去刘盈强制少府认领的三万个名额,也还要三万人!
朝臣百官、功侯贵戚们的私奴,能凑够这三万人吗?
如是想着,众人不由纷纷望向端坐于御阶中段,面上仍带着些许自愧之色的萧何。
作为百官之首,萧何已经认领了一百二十人的名额,其实也算是为其余众臣,给出了一个参考。
作为丞相的萧何出一百二十人,那凡是食邑在五千户以上的功侯贵勋,便都该当出百人左右。
但这并不意味着殿内这百十来号朝臣,都能拿出百人左右的奴隶!
萧何拿出的一百二十的家奴,那是人家食邑酂县万户,一年光是租税,就能收上来起码二十万石粟米!
有这些租税产出,萧何才能眼睛都不眨的养几百个家奴,且丝毫没有压力。
若是萧何没有那万户食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