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那涟漪漾开位置射出的弩矢几乎在射出的同时就命中了他先前身侧位置的马车。
巨大的动能让弩矢直接贯穿了货车的木制厢板,碎裂的木屑漫天飞溅。
没有击中!
李云涛只顿了一瞬,双腿发力脚下一蹬,身体再次闪电般向侧面做出躲闪翻滚动作。因为那仿佛刺透心脏般的警示仍未消失,只是稍稍间歇了很短的一秒便再次袭来。
但至少是有间隔的,证明它无法连续攻击。此时他来不及思考是什么保护了自己,只竭尽全力寻求自保。每当那股危机感袭来,他就翻滚躲闪,尽管有些狼狈,狼狈得连要带上挂着的零碎挂件都在翻滚中散落地面,挂在脖子上充当项链的自制发光吊坠都从领口甩了出来,甚至浑身上下沾染了一层泥土和牲畜粪便的混合物。
但他仍活着,他还能呼吸,还可以继续闪避!
他仍采用单手触地单手持弩的蹲伏动作,保持随时可以侧翻闪避的警惕,麻绳略长的吊坠挂在脖颈间来回摇摆,它垂在身体与地面之间,尽管在日光下看它只是一个做工极其粗糙的白色石头,但李云涛身下的影子却被它照亮,变得和周围阳光照耀的地面相差仿佛,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影迹。
危机感随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李云涛有些茫然的端着弩四处探看,什么也没有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甚至嗅不到。它,那个恶毒的阴险的狡诈的袭击者似乎放过了自己,危机感就这么突兀的消失了。
汗水已经浸透李云涛衣襟,额前垂下的发梢上一滴滴沾染了污渍的浑浊汗珠不停滴落。他只能保持着警戒继续蹲伏,五感无助而带着些绝望的搜索着可能存在的敌人。
仿佛要狂暴的心脏却在这之后一点点平复下来。
时间在带给他近乎无尽的煎熬后静静流逝,一刻钟转瞬即逝。危机感再未升起。坚持到这时,他的体力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接近耗竭。
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次危机过去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后仰双手撑地昂着头,张口迎着已经快要爬上天空正中的太阳长长呼出一口气。
整个身体沉的好似被裹了一层铅,疲累感仿佛连续干掉了三头沙道蛆。
他的确干掉了三头,但都只是一头一头单挑做掉的。
“这到底什么鬼东西?”李云涛喃喃自语,休息了半响才抬起左手到怀中摸索内袋,从里面翻出了那只牛皮笔记本。
“让我查个攻略。”他鼓起精神,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认真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