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
不知为何,凤黎溪鼻尖倏然酸胀起来,她所认识的那人向来惯穿素白华服,哪怕他身处困境之地,衣摆永远是洁净如尘,仙人之态。
而不是像此时这般,一身暗沉玄色,压抑自心中来。
听到脚步声的崔行珏回首,不意外看到凤黎溪,神色是不变的淡淡然然。“明昭殿下,你不该跟过来。”
“你知道我跟过来的原因吗?”凤黎溪隐掉眼中浮泪。
崔行珏冷漠,“知,但不想听。”
凤黎溪张张嘴,卡喉咙的话像鱼刺般刺得她生疼。
对啊,他这么聪明,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不想搭理,不想回应罢了。
她用力眨眨眼,忍下再度浮出的眼泪。
“当日父皇故意给你赐婚,我胆小怯懦不敢反抗,我现在想为自己争取一次还来得及吗?”
她猩红着眸子,委屈又倔强,还有一丝祈求地看着他,更是强忍心底的羞耻。
她这番话,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示爱。
崔行珏像是很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语气微不耐。“明昭殿下,你这是在折磨罪臣!”
凤黎溪的脸秒变生白,双脚慌乱无措的倒退,像是不愿面对这个比拒绝还要令她难堪的话,慌恐逃离,期间还跌了一跤。
崔行珏冷眼看着失态的人,没有动半丝恻隐之心,更是没有要扶的意思。
赶走人,他转身继续观赏夕阳,也不知道池柠和小家伙们怎么样了。
想到池柠送来的小纸条,他浅叹。
原本计划五天内回归,现在看来怕是不可能了。
无论是取构树皮,还是用活水浸泡构树皮和晒干,都需要不少时间,这么多道工程下来,他恐怕要在天峰山待上两三个月也说不定。
凤黎溪跌跌撞撞回到落脚点,意雨意晴见主子这般狼狈,不用猜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脾气火爆的意雨直接拿起佩剑,“那不识好歹的家伙,殿下你就不应该对他这么客气,一个阶下囚神气什么,真以为自己还是小侯爷!”
“闭嘴!”凤黎溪冷下眼,藏在袖下的手抖得要命。
意雨不甘地闭上嘴巴。
意晴垂下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深知这崔行珏会沦为阶下囚是皇上的手笔,意雨这话无疑是踩在主子最疼的那块肉上。
凤黎溪蜷缩在石头上,心口难受,她想不明白池柠有什么好的,更加想不通自己哪点比池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