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黎溪不惧他冷脸,反倒有了些得意。“对,是我,就是我又怎样,你现在是想杀了我吗?”
崔行珏脸色紧绷,另一只手握得“咯咯”作响,顷刻间他松开凤黎溪的手腕,口腔尝到一丝血色。
尖锐气氛冲到顶点未爆发又落地。
凤黎溪稍稍冷静下来,擦拭着湿润眼角。“抱歉,我、我失态,珏先生,我、我只是太想念你,太担忧你……”
“殿下,你已不是娃娃,如今我也落了罪名,再也不是你的师者,你不必如此唤我。”崔行珏咽下口腔里的血腥味。
凤黎溪的脸一下全白,有几分慌乱无措,刚止住的眼泪又急急掉落。
“刚才我不是有意要气你的!”
她像个孩子般解释着,“是妙娘子教我如何唤裂时的!”
“她可安好?”崔行珏嗓色很沉,黝黑的眸里蒙着层雾色。
入狱当夜,他便设计让父母还有弟弟妹妹假死,可计划失败了,皇上下罪圣旨来得太快,父亲直接被斩首,弟弟妹妹未来得及出京就被截获,就只剩下了母亲未知定数。
他们约定过若平安就让裂时传递消息,他万万没想到与他传递信息的竟是凤黎溪。
“安好,她已被崔家仅剩暗卫送到荒城,她说在那里等你们,还让你不要翻供,更不要去追究此事。”
崔行珏没有完全信凤黎溪这番话,父亲含冤而死,崔家上下获乱臣贼子罪名,他怎么可能甘心就此作罢!
他面上苦笑,“母亲怕是多虑了,历经一番,我只想一家人团聚,平平安安度过此生。”
凤黎溪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碧绿通透玉佩,双手递了过去。
“妙娘子托我给先生的玉佩,她说这是先生成年之夜武安侯爷送的成年礼,还说你看了就会明白。”
当看到熟悉玉佩,崔行珏完完全全是怔住,伸手拿过玉佩,指腹磨挲雕刻在上面的崔字,在玉身左下角他摸到行珏二字,珏字缺了一角,是他收到成年礼当夜没留神磕掉的。
不是冒充品。
凤黎溪当真是与母亲见过面。
母亲为何让他作罢所有事?
荒城离京城遥远,周边又接壤别国,局势混乱,皇上的手伸不到那里,母亲会往那方向走他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不懂,为什么让他就这么作罢?
压下疑惑,“多谢殿下为我母亲所做的一切,刚才是我一时着急,冲突了殿下。”
凤黎溪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