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少青看钟掌令的神色坚定,内心所想也无波动,心道这宫里还真有这样不计前嫌,以德报怨的好人存在?
“你可知道,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要把你革职查办,还说要把你赶出宫去呢。”
如果今日她信了刘司制所言,钟掌令多年的奋斗可就化为泡影了,她要再一个不高兴,把钟掌令拖出去砍了,钟掌令就算做了鬼寻人报仇索命都不知道从何寻起了。
钟掌令坚定道,“微臣感激太后信任,肯给微臣这个自辩的机会,但微臣仍不忍多年同僚就此丧命,微臣还请太后从轻发落,饶她一命吧。”
得了崔筠令去尚宫局调阅账本的阿宁此刻也带了账本回来,崔筠略略翻阅之后,又捡起钟掌令眼前那本仔细对比后回禀道,“太后,确如掌令所言,每个账本的最后一页都有个标记,若是不仔细观察,确实看不出来,而刘司制呈上来那本不仅没有标记,里面墨迹还十分湿润,想来是刚刚制出没多久。”
刘司制此刻才算是彻底死了心,喃喃自语道,“一招不慎呐!一招不慎呐!”
转而又对着钟掌令恨声道,“原来你早就防着我了!”
钟掌令无奈辩解道,“刘司制你又何苦钻牛角尖呢?我做标记原本防的是有心之人的暗害,你若无心,又怎会”
刘司制闻言不再言语,眼眶中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入唇中,这略带着苦涩的味道倒让她清醒不少,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钟广珍,败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
“太后,微臣但求一死!还请太后允准!”
与其受刑之后被丢入暗无天日的安宁院,倒不如求个利落!
安宁院,安宁院,身残志毁,何来安宁?!
“你倒有骨气!那”
钟掌令闻言急道,“太后不可!”
“刘司制一双巧手宫中人人尽知,比起制簪技艺,再无人能出其右,微臣愿献出此前俸禄替她赎刑,还请太后能让她戴罪立功,留她一命吧!”
“微臣相信,刘司制是一时错了主意,才会陷害微臣的!”
钟掌令转而对刘司制低声道,“快同太后讲明你只是一时糊涂,保证此后再也不犯了!”
“快说啊!”
钟掌令语气愈发焦急,刘司制的神色却愈发坦然,“不,微臣是蓄谋已久,借钟掌令近日忙于春耕礼筹备一事,偷换了账册,又收买了茗玉作伪证,就为了陷害钟掌令,想着就算太后不信,也会对钟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