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门前三品官,何况是常年跟着王钦差身边的随从。发起飙来,那气势可以振聋发聩了。
“药,药,药?”姜有才被王钦差的随从,死死攥着的衣襟紧紧地勒着脖颈,呼吸不畅的姜有才心慌意乱,他现在连是什么症状都不知道,上哪儿找来的药啊。
可是要是不拿出点药来,就这随从可怖的神情,估计下一秒就要被血溅三尺了。他吃力地把头扭向马知府,无声地求援着。
马知府惊愕于瞬息万变的场景,但是他一个小小的四品官儿怎么可能和皇上身边的红人王钦差,唱反调呢,又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姜大夫,你还是快快给王钦差开药吧。”马知府无视姜有才的求援,一副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姜有才连嘴皮子都哆嗦了,人人都说我是姜下石,我看马知府才是真下石!这药是能乱开的吗?万一和病情相冲,嘎巴死翘翘了,后果谁负?
他膝盖一软,噗通一声,顾不得膝盖闷疼,就磕起头来:“大人啊,不是草民不给您开药啊,实在是,实在是,草民也治不了您这病症啊。”
“治不了?治不了?”王钦差喃喃自语。颓然软在椅子上。
王钦差惨白的,已经丢了一魂一魄的模样,让他的随从吓得战兢兢的。
不过没过三息,随从又激动万分,不顾主仆之礼,使劲摇晃着王钦差的手臂:“大人,去找月公子,去找月公子。他说了他能治的啊。”
“对,对,对,去找他去。”王钦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好像被人渡轮一口仙气,悠悠醒来过来。
心底暗暗庆幸,还好没有把百草阁得罪得太狠,不然真是小命休矣。
王钦差深吸一口气,感觉刚才郁结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轻省了不少,他向马知府招了招手,命令道:“你去把百草阁的人都放了。”
“是的,大人。”马知府领命正要下去时,心中乍然,心念电转。他离开的脚步又急急回转:“大人?您刚才说的是什么?”
“怎么?我说把百草阁的人都放咯!”王钦差猛地一拍桌子:“还不快去!”
“可是,可是大人,主子,主子可是说,说要好好磨一磨百草阁啊。”马知府脸现纠结之色。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主子明明说王钦差是自己人啊。
现在王钦差哪管什么主子不主子的啊,以后谁能做上那个位置,还没个准数呢。不过现在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就两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