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秋月
1.新生(一)
“啊~~~,强哥,强哥••••••”
坐落于靠背山下的月湾村西南角一户花姓人家,西厢一间仅余十几平米大小的茅草屋内隐隐传来一阵阵压抑又隐忍的低泣声。
一墙之隔是一间青砖红瓦明亮的堂屋,堂屋往东数一共有三间厢房,三间厢房虽然没有用青砖砌的墙,但是厚实的土基里切碎的麦积和着粘土修整得平平整整的,与西边那间歪歪斜斜的茅草屋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东厢房门上都用厚厚的门帘掩着,不时从里头传来叽叽咕咕说话的声音。
“哐当”一声,东厢房最靠堂屋的那间房门猛地被一球形人从里拽开。此人为花家大房花信柱的媳妇,唤名陈艳花。生得五大三粗,相貌和名字是连点边边儿也沾不上。
“叫叫叫,鬼喊什么,哪个女人不会生孩子,都干嚎了一宿了,还没个消停!还让不让人睡个舒坦觉啦!”一边数落着一边把厚实的木门晃荡得直响。
尖利的嗓音穿过漏风的西厢土墙,一下子让屋旁鸡舍里一群鸡鸭的唧唧嘎嘎声像徒然被人捏住了嗓子般停了下来。四周诡异的寂静声顿时让茅屋里压抑的低泣声更显得突兀起来。
“吱吖”一声,西厢茅屋的薄门板轻轻地从里面拉开,一个梳着两只牛角辫,身上打满五六个大小不一补丁并洗的发白衣裳的五六岁女孩。
女孩清瘦的身形在秋风中微微瑟缩着,双手使劲抠了抠指甲,怯生生地抬起雾蒙蒙的大眼睛结结巴巴地对眼前胖得瞧不清眼珠子的伯娘说:“伯•••伯•••伯•••娘,娘我我•••娘她••好难••难受。我•••我•••我•••
话还没讲完,就见伯娘这堵肉墙已经咚咚咚地大跨步过来,且伸出一支肥胖似小胡萝卜的食指狠狠地戳了又戳小女孩的额头。一边戳着一边数落。
“你我我我啥子,半天吐不全一句话,你还好意思开口,要我早找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了,真是没个眼力劲。滚滚滚,别在我跟前碍眼。真是招瘟的东西!”
直到把小丫头的额头戳出一片红来才满意地收手。但是这小姑娘却不敢出声辩驳,只是紧咬着下唇,大大的眼眶溢满了泪水。估计大小姑娘一如既往般闷不吭声呆呆的样子让大伯娘顿觉得无趣。拍了拍衣裳下摆,撇了撇嘴丢下呆呆的小丫头自个儿朝厨房去了。
当那堵肉墙消失在拐角处时,呆呆地小丫头才快速地奔回破茅草屋。
“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