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颤抖。
的确，她这段时间所杀皆是无辜之人，这是她无法辩驳的。
“有时候，为了保全教众，一些无辜者的牺牲是有必要的。”
“摩尼教所有人都会记得他们。”
方且口中不断默念着摩尼教内部所传播的说法，试图让自己的行为合法化。
“无辜者的牺牲是必要的？若朕说，你父母家人的牺牲亦是必要的，你能接受？”
许景冷笑，反问道。
那一刻，方且方寸大乱，原本坚信的教义在这一刻被许景踩得粉碎。
“邪教就是邪教，即便道理说得再好听依旧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尔等是在各地救济赈灾，亦或是劫富济贫了？”
“朕相信，绝对都没有！尔等所做的，不会是暗杀各地官府，让各地管制陷入混乱之中。”
“此举既不会让大乾变得更好，也不会给百姓带来任何福祉。”
“可尔等却沾沾自喜，自以为为天下苍生带来希望。殊不知，不过是一次次志得意满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这一大摊子糊涂事不是还要朝廷解决？”
许景字字句句如一把把尖刀刺入方且心中，将她信奉多年的交易踩得粉碎。
“别说了，别说了！”
方且连连后退，嘴里不停嘀咕着。
“怎么？这就接受不了了？朕可让你随姜震廷一并前往安西，由你自己亲自看看，这世间到底被摩尼教祸害成什么模样。”
“在此期间，你可照旧为萧道龄传送情报。但是务必要在其之前，告知朕。”
“与你联络之人，会是徐森徐尚书令。他会将这些传回给朕。”
许景平静看着近乎崩溃的方且平静说着。
“为何？为何陛下愿意给民女这样一个机会？在陛下眼中，民女应是十恶不赦之徒才是。”
方且疑惑抬头，看着许景问。
她的眼神之中写满了困惑、不安与迷茫。
“朕非给你机会，而是给姜统领一个机会。”
“你若愿意亲自坦白，朕自可宽恕于你。至于你的家人，朕自会想法设发搜寻。”
许景面无表情说着。
“陛下到底与林姑娘在聊什么？怎么这么久？”
足足等了快一炷香的姜震廷有些不安，唯恐许景会对方且发怒。
毕竟从他角度来看，不远处的许景神色可是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