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五官的确像极了父亲,隐约可以端详出一些胡人血统,鼻梁挺直,眼窝较中原人更加深刻一些,眉骨与山根一样高高地隆起。然而这样的搭配也谈不上有多么巧夺天工,更谈不上所谓魅惑或风情,反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锐利与崎岖。
张峒道知道很多人为什么不喜欢李平阳,因为她身上实在是缺乏一些女人的魅力,包括朦胧的美感,羞怯的风韵,柔软到仿佛腻子似的令人畅想的触感。依照许多人的说法,最上佳的女人应当如同水一般,柔软而清澈,总是被随意改变流向,最好还能在必要的时刻展示出洪流一般的破坏力。
他们希望女子是多变的,可以纵使满足不同的需求。
可惜李平阳不是这样的,她的坦然和不躲藏是一种格格不入的怪癖,而并非引人想象的源泉。
“长得像山一样。”张峒道嘀咕了一句,随即叹了一口气,“……我联系了县衙,他们打算是明日上午来缉拿冒姑娘,眼下还有五个时辰,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想要在县衙之外问她的,就现在去问吧。”
“没有县衙衙役保护,没有人看守,这种人只有你想去查问。”
李平阳眼睛一亮,半点不曾客气,提起龙泉剑着急地与张峒道擦肩而过:“那我去问了!”
张峒道忽然从背后喊住她:“等一下!”
李平阳有些着急,忙中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怎么了?不会是怕我打草惊蛇吧?”
张峒道挑了挑眉,抱住手臂:“那倒没有——你愿意听她说什么都可以,但是可不要私自把犯人放跑了,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放心放心,绝对不会的,明早我一定保证阿蘅还在原地。”
张峒道看着李平阳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神态倒是轻松起来:“当真是一等一的胡来,这一点不会也是家传吧?”
说罢,他独自走回了驿馆中,沿着墙边走到伙房的位置,恰好看到蒋大在煮汤饼,便撩开锅盖顺着扑面而来的热气闻了闻:“好香,这手艺倒是见长呢。”
蒋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段时间大人不在,我们几人总要有人负责伙食,陆先生一个读书人,弟弟又向来不喜欢庖厨,我只能自己练出来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跟着我。”张峒道坐在蒋大身边的马扎上,将手伸到火堆前面烘着,“如今我有意保举你们去郭府做事情,你们可愿意?”
蒋大沉默了一会,转头看着张峒道:“我们兄弟俩愿不愿意的另说——那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