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日,澧朝一年一度的秋猎来了。
这两日梁菀在侯府过的一潭死水,几乎闭门不出,却让秋风为她搜罗一堆医书在房中看。
因被霍凝拿捏这事,让她深觉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只顾着藏拙却不进步。
梁菀开始想念她的师父,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何时能回长安。
秦韵竹捧着两套刚做好的骑马服来到梁菀这里,问她喜欢哪个。她发觉自从霍凝新居宴开始,秦韵竹对她的态度好转了不少。
也能理解,小丫头年纪尚轻,以前讨厌她是因她父亲突然娶妻,并未照顾她感受。
叛逆期的孩子,对新来的继母能看顺眼才怪。更何况,这个继母还这么年轻,比她大不了几岁。
而现在,秦韵竹应是觉得,她还有点用处,让她刮目相看。
梁菀垂眼看了两套衣服颜色,摇头:「我已想好要穿什么,你不用为我准备。」
「嫡母!」秦韵竹数落她:「你该不会还要穿你那些黑衣?又古板又老套,你忘了宣慧她们说你什么!」
梁菀不在意:「嘴长在她们身上,想说什么都随她们,我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可是,我爹丧期早就过了,按礼制,你也该脱下那些黑衣了。」
「我本就喜欢素色的衣裙,以前你爹在时我穿的你也都见过,不用劝我。」
梁菀冲她一笑,「你年纪还小,这些衣物适合你。」
秦韵竹见她决心明显,一撇嘴,也不再劝说。反而盯着梁菀瞧了很久,说出一句很莫名的话。
「我现在,似乎明白我爹当初为何要娶你。」
「你不知道那日在跑马场,你在马上骑射的风姿,让我想起了我娘。」
秦韵竹甜甜一笑,「我娘当年就是骑射的好手,要不怎么能吸引我爹。」
话讲到这里,梁菀倒是想起一件事。
那是她嫁给秦丰然不久后的一日,她去秦丰然书房给他送参汤,却见身形伟岸的男人正对着一幅画看的仔细。
梁菀默默走去,从后面喊了他一声,秦丰然回身时看到她,蓦然将手中的画收起。
但她还是看见了。
画里是个面容恬静的女子,英姿飒爽,手拿长剑坐在马上。
画的右上角写着一行字,
——爱妻肖宛之像。
她突然有些起疑。
转眼过了午时,侯府的马车早停在外,就等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