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封却并没有被打开。申明煌看着桌子上的小锤子,取笑她说:“你不用工具,如何能打开?”卫泱泱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刚刚侍女送酒时,还送了一柄小锤子上来。她听到申明煌的语气似乎在取笑她,这怎能认输?
她便走到亭子的柱子旁边,用力将酒坛砸向柱子,“砰”的一声,酒坛上半部分顿时磕碎了。她举着半个酒坛子,洋洋得意:“这样不就可以啦?”申明煌又一次被她惊呆,只觉得她暴殄天物,他说:“这可是三十年陈的黄酒哎。”卫泱泱反问道:“酒不是给人喝的吗?不管怎样我能喝到就行啦。”她知道申明煌不能多喝,便举起酒坛子,对着自己的嘴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干。
她喝完之后吃了几口菜,想到今天打的漂亮仗,心里豪气顿生,说道:“殿下,只喝酒好闷,我舞剑助兴好不好?”申明煌点点头。卫泱泱性子急躁,说做什么便要去做。她马上去找了一把箭过来,站在紫藤架下,又拿起一坛黄酒,左手持酒坛子,右手拿剑,边喝酒边舞起剑来。
申明煌在花都见过太多舞剑女伶人的表演。但她们学舞剑是为了取悦别人,所以侧重的是美感,一招一式都是精心排练过的。而卫泱泱学剑招,则是为了杀人,并不是为了给人观看,所以丝毫没有女子的柔美和潇洒,反而有一种血腥压迫之感。她随心所欲、闪转腾挪,将那剑舞的招招生风,彷佛只她一人便能胜过千军万马,在盛开的紫藤花的映衬下,反而有一种不让男儿的豪气。等她舞累了,才又跑回来,高高兴兴地吃起东西来。
她平日里有点怕申明煌,但今日看对方今日心情很好,便大着胆子问:“殿下从小生活在皇宫里,应该没有什么烦恼吧?又不用担心人家会攻城,而且花都有很多好吃好玩的。”她从小生活在军营,身边除了士兵就是敌军,并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为防止敌军突袭,蓝营每隔几天便要换地方驻扎,常年居无定所。所以在她心里,没有人会攻城,可以安安静静吃饭睡觉,那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了。
听了她孩子气的话,申明煌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以为皇子每天吃好喝好就可以了?”
他叹了口气,又说道:“我从出生的那天起,便是先皇后所生的嫡子。一言一行,都受到约束,什么时候笑,什么时候说话,如何跪,如何行礼,全都有人盯着,一点不许出错。自三岁开始,便由大阳最好的师傅教我写字、画画、读书、习武。不止是你读的兵法,经史子集、治国之道,我全都要学,每天学五到七个时辰。我也不能像你那样,一个人就可以跑出去,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