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但比骡车、马车都要快不少。
娘儿仨在公社下了车,又搭了辆老牛车捎一段路,赶回村时,太阳还没落山,红彤彤地挂在西边,像个煮熟的咸蛋黄。
二月初,土壤开始解冻,农家人也开始忙碌上了。
队里还没全员上工,却已经组织一部分人往地里运肥料,赶在土壤解冻的第一时间,翻地平整,进行春耕。
凌城燕母子三人进村时,恰好赶上下工,村口大队部一群汉子放了农具、车辆,回家吃饭,迎面看见娘儿仨回来,有个三十多岁的高壮汉子走上来。
小杏脆生生叫人:“大伯。”
凌城燕也跟着叫:“大哥。”这应该是大伯家的老大了。
“你们娘仨可算回来了,恁大伯娘念叨一天了,大哥正说回家看看你们还没回来,就去接一接呢。”一个年轻些的汉子走上来,伸手把小杏抱起来扛在肩上。
“三伯,咯咯咯,太高啦!”小杏被逗得开心,一边笑一边抓住汉子的耳朵。
这位是王福堂的二儿子,堂兄弟排行老三。
“小丫头轻点儿,别把你二伯耳朵揪下来……”
“老三,你小心些,你当小杏是你家俩皮猴子呐?”老大王连起呵斥。
老三王连发不以为意,笑嘻嘻地答应一声,扛着小杏一溜烟跑回家了。
王连起很有大哥模样,询问凌城燕进城给小石头看病的情况,凌城燕也简略答了。
王连起脸上多了一抹尴尬,咳嗽一声道:“是我们没有照顾周全。”
凌城燕道:“大堂哥不用自责,这事儿,大伯和你们也很为难。”
毕竟只是大伯和堂哥,隔着房的,伸手去管侄媳妇(堂弟媳妇儿)的事,名不正言不顺呀。
王连起看一眼瘦瘦弱弱的女人,突然发现,爹娘和自己对这位堂弟媳妇儿的认知似乎还不够,这位真是难得的明白和大气。
可惜,老四命运不济进了大狱,二叔二婶又都不靠谱……
一路回到大房,王连发已经挽了衣袖裤腿下了猪圈,正卖力地往外清粪肥。
“小杏跟着她大奶奶在屋里呢。”见两人进来,王连发笑的露出一口白牙招呼。
凌城燕点点头,跟着王连起进了正屋。
大伯娘迎上来:“快把孩子接下来歇歇,这一天,累坏了吧?”
接了襁褓,大伯娘往里屋走,一边念叨:“唉,这么大点儿孩子奔波这一天,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