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中,眼睛紧盯着不远处的港口。
港口仍旧闪烁着明亮的光,光线之强烈,让他连幕后黑暗里又藏着什么,都看不清了。
……
邱少鹄从酒楼出来,与廉央分别,走在夜色的街巷。
背后是尚未散去的欢声缭绕,他脸色铁青,忽然蹲在巷子角落,呕吐不停。
为了稳住对方,他强行忍下自己心中滔天的恨意,去和廉央虚与委蛇。
这种感觉,让他自己发自内心的恶心,指甲也不知几次刺入自己的皮肉中。
邱少鹄没有贸然下手,因为他没有发现机会。廉央的修为和他不相上下,如果一次失手,他怕自己此生再也没有杀死对方的机会。
同样的,他几次也想给廉央下毒,但他同样没有任何机会。廉央就像一个狡猾的狐狸,始终没有露出自己的破绽。
而邱少鹄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到了最后,和对方约定,明日一起去泰安楼“看戏聚会”,廉央最后满意离去,只等明天。
一直吐到再无可吐,恶心的感觉仍旧缭绕在邱少鹄心中。既是对于自己需要虚情假意和对方谈笑的不适,也是对于明明机会近在眼前、自己还要忍耐的愤懑。
他的手不断颤抖着,是一种极端的愤怒、不甘、还有激动的心情。
明天,明天正好是清明,就在那个祭奠的日子,他要送对方彻底上路!
“哎呦,你这是怎么了?”赶来的栾温看到他这幅样子,吃了一惊。
他是被邱少鹄提前让人找来的,这次却第一次看到邱少鹄如此失态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抢走了玩具、又重新抢回来的孩童,欣喜中带着让人不安的恐惧。
“明天,泰安楼,做好准备。”邱少鹄对栾温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说:“我要,杀一个人。”
从他的眼底,那澄黄的颜色,闪烁着一种纯粹而平静的杀意。
像是他不是准备杀人,而只是做一件普通的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
这又让栾温不寒而栗。
也让他再次想到,自己之前见到那个神秘女子的场景。
……
“哎,快点,那边赶紧把砂石搬上来,要不就来不及了。”
扩建海港的工地上,监工顾迎指挥着一切。潮门海岸本不具备天然良港的条件,要让货船能随意通行而不搁浅,就要挖一块巨大的深水区,同时修筑防波堤、引渠堤和最外围的升降巨铜闸门三层防护,才能保证城池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