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改邪用筷头蘸了蘸杯中的茶水,在桌上一笔一画写了一个“任”字。
任自飞噢了一声,道:“你们等等我,我重刻一下。”
说着又要往后门跑,宋于心起身一把拽住他,接过板斧,道:“礼数有了即可,不必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说着将板斧置于桌上,抄起一柄长剑,拔剑出鞘,走开两步,手腕抖动了几下,一阵铁屑纷飞,板斧上面的“人”字便改作“任”字。
任自飞惊奇地望着宋于心手里的长剑,赞道:“真是好剑,我用铁钉在斧上刻字,刻了七八天才刻出三个字。”
宋于心浅笑一下,插剑归鞘,放在桌上,双手捧起板斧,看着上面的字,笑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你这万里送板斧,情义重得简直如泰山压顶了,想必黎师弟见了,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任自飞纳罕道:“这里距离喜鹊山竟有万里之遥吗?”
胡改邪接住话头道:“没有也差不多,这么重的一把板斧,你让我们送到万里之外,着实有点不近人情,而且你这板斧这么大,无法藏于袖口或怀中,如此大摇大摆地提着它招摇过市,路人还以为是疯子呢!”
店掌柜附和道:“是啊,二位道长别管他,喜鹊山上物华天宝,谁稀罕这破烂玩意儿?”
任自飞一时窘迫,说不出话来。
宋于心放下板斧,向胡改邪道:“六师兄,毕竟是小兄弟的一番心意,况且还有黎师弟呢。”
胡改邪哼了一声,道:“要拿你拿着,反正我不拿!”
宋于心连声道:“好好,这个无妨,绝不劳驾六师兄。”
店掌柜苦笑一声,对任自飞道:“这回满意了吧,快劈柴去,别搅了诸位客官的雅兴!”
任自飞不愿离开,嗫嚅地道:“柴都劈完了。”
店掌柜喝道:“柴房里的柴劈完了,山上的树也砍完了吗?”
抬起手臂指向后门,“上山砍柴去!”
任自飞再不敢争辩,拿起那把铁剑,提着从后门走到后院,去柴房里看了看,劈好的木柴堆了半屋,足够三五日用,不由抱怨道:“他就是嫌弃我身上的破衣烂衫,给他丢脸。”
又道:“可是他从来不给我挣工钱,我拿什么买新衣裳?”
狠狠地踢了一脚柴堆,用力过猛,脚尖生疼,急忙蹲下来检查,鞋头不知何时磨破了一个口子,拇指受了伤,殷殷地淌着血。
他默默地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儿,抓起一把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