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数不尽的莺莺燕燕。
唯有一次,她与他离得很近。
那时正值中秋佳节,她带着宝珠她们提灯上明月楼赏月,谢清崖就在对面的清风楼中。
楼里热闹。
丝竹歌声从未间断。
她即便隔着这么远,都能瞧见里面的热闹景象。
可谢清崖一身红衣,却独自凭栏望月。
她能感觉出他身上的孤独。
可他们依旧不曾说一句话。
未等她与他打一声招呼,他就又被人喊进去了。
进去时的谢清崖,就又变成了那副醉玉颓山的疏狂模样,就好似那一瞬间的孤独,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徐端宜其实也不知道。
那夜、那一刻的谢清崖,是不是她眼花瞧错了。
她只知道,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的,说过一次话了。
可她始终记得,他们少年时相处的情景。
她记得谢清崖带着她出宫,带着她看遍京都风景。
他幼时就能言善道,胆子更是大得很。
碰到黑心的小贩,他会张口训斥,才不管自己也还是个孩子。
却也心软善良。
碰到可怜的老伯、老婆婆,他也会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银子,悄悄送过去。
跟在谢清崖身后的那段日子,是明媚又刺激的。
他会带她骑马,带她爬墙,会带她出宫看他才出生的弟弟妹妹,也会在她被人劫持绑票的时候,只身一人跑来救她。
只可惜,她被赐婚给表哥之后,她跟谢清崖就没怎么往来了。
后来表哥薨逝,谢清崖跟父兄上了战场,他们更是连见面都少了。
她也许久没见他与旁人对峙时的模样了。
“主子,主子。”
身后传来时雨的声音。
徐端宜的长睫轻轻扇动了几下,她轻轻嗯了一声,问时雨怎么了。
时雨问她:“您刚在想什么?奴婢喊了您好几声。”
徐端宜看着窗外的梅花,莞尔:“乱花渐欲迷人眼,今年的梅花看得真好,让我一时失了神。”
时雨听她这样说,便也只当她是看花看出神了。
之后主仆二人便未再提谢清崖一事。
徐端宜去主殿与昭裕太后吃了早膳,她今日要出宫,回武安侯府一趟。
新岁将至。
虽然武安侯府少有主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