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太医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头垂得更低,这里面任何一方他都得罪不起啊。
“敢问太医,您是在哪里看到的酒坛,验酒时坛封是闭是开?”
“这……”
方才被逼得急,他只顾着验看,并没有多想,经过林非晚一问,心里一个咯噔。
林非晚将他的表情收在眼底,又不着痕迹地扫过众人,见崔皇后和她身边的宫女神情闪烁,心里顿时有了底。
这时,太医缓缓开口:“老臣是在内务府的酒醋房中看到的这几坛酒,到那时坛封就在酒坛上放着,跟随老臣一起的禁卫都能作证。”
林非晚杏眸闪过一道冷光,好一个狡猾的老油条。
“嘉柔县主,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莫急,臣女还没问完,敢问太医,当时是您自,己,亲,手拿下的坛封吗?”
她故意咬重了“自、己、亲、手”四个字。
太医想都没想就答出来:“当然。”
“此事禁卫亦可作证?”
“不错。”
林非晚掩唇“噗嗤”一笑,“那看来太医您还真是老当益壮,御王送的酒是产自南风的醉美人,此酒闻之香,品之甜,具有补气养颜、强身健体之效,只不过嘛……”
“嘉柔县主有话直说,不必卖关子!”
崔皇后咬牙切齿道,耽误这么久,傲儿的伤口再不治要留疤了。
“……只不过这酒就如同名字一样,需要小心呵护,是以酒坛常用双层密封法,一层是用浸过牛血的牛皮纸包裹的木塞,二层是凝实的陶土,想要开坛,需得先把陶土一点点敲碎,再拔出木塞。”
“且不说敲陶土是个费时费力的活计,就连里面的木塞也得练家子才能拔得出来,太医自己一连拔了好几坦酒,可不是老当益壮么?”
“这……”
太医又没去过南风国,哪知道这里面的门道,知道说错话了,恨不得把头扎进地里。
其余人脸色也没好到哪去,他们见识到的美酒都是经过下人处理之后的,哪里会知道这些,没想到林非晚一个久居深闺的病秧子竟会懂。
雪承傲眼见事情要败露,顾不得身上疼痛,对崔皇后和崔忠猛打眼色。
崔忠冷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崔皇后狠狠瞪了陶萍一眼,暗骂了句蠢货。
可陶萍心里也委屈啊,她去的时候那酒塞子分明好拿得紧,怎么到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