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西,有圣人寺。紧闭的褐色寺门,已斑驳到近乎破烂,老旧的匾额业已龟裂的清晰可见分成三两瓣,上头三个遒劲大字,据说是百年前书法大家闫艺提笔挥就。
此人尤善写大字,工整均匀,一笔一划力道十足,颇费功力,世人尊称其
“闫擘窠”,京城中诸多皇家门楣都有其题字,只是这
“圣人寺”三字不见落款,便被当今恁些书法大家称作是他人模仿之作。
毕竟眼下与世人眼中名不见传的圣人寺,早已没了百多年前初立国时的威风,有如此讹传也属正常。
眼下三个工工整整的大字也随着匾额的破败,
“人”字一分做二,一撇一捺中间一道裂缝,好似门前冷落车马稀的物是人非,无人问津。
两侧本该是古朴的黄墙早就露出原有的土色,上写一个大大的
“禅”字,怕是用残破不堪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剩的也就只剩个轮廓。
两个大和尚,一个瘦瘦高高,一个矮胖矮胖,蹲在寺门石台下,窃窃私语,不外乎就是已然好几天,这门进是不进之类的话,诸如道个歉就能有饭吃或者是硬闯进去又能如何这样的法子也是能让两个人争论不休,颇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显然这次没完成小师妹交代的任务空手而回,让这两个被亓莫言支回来的大和尚心里的确有些发憷。
这时里寺门打开,整个王朝里唯一的女和尚一手端着大扫帚一手托着簸箕出来,即便是瞧见两个偷偷摸摸的师兄也是装作瞧不见一般,扔了簸箕自顾自打扫本就干净的门前石台。
两个大和尚听见声音偷眼观瞧,仍是不敢露面。街头拐角处踱步来了个驼背老头儿,斑斑银发,佝偻的很是厉害,脑袋都像是要埋进胸膛里似的,却是亦步亦趋走的四平八稳,不见蹒跚。
后面不远缀着一个大黑狗,不远不近地跟着,乖巧通灵。
“两位小师傅躲在这里作甚?”驼背老头儿也是客气,看见两个大和尚便笑眯眯的出言招呼,从不端架子。
生怕被自家小师妹听见,两个大和尚赶忙示意驼背老头儿小点声,毫无尊长的将老头儿生拉硬拽到一旁,显然并不担心如此粗暴的动作会让对方不舒服。
然后再偷眼看看那边小师妹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安心拍了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
对这两个大和尚也像是看待自家子孙一样的驼背老头儿很是配合,脚下紧了紧也学着两个大和尚蹲在地上,笑眯眯的样子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