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安安静静,平坦如镜面的大道一侧两个年轻人向背而蹲。对于宋梨口中那个能打动他的酬劳,夜三更疑惑道:“三年前因为我家那事被圣上迁怒,解貂寺已然致仕去了普宁坊。咱们就别说当初他任传旨太监时都没这般能力,现在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宦,有什么本事把你弄回去?”宋梨解释道:“虽然最初是他找的我,但之后就一直是一名男身女相的光头与我联系,告诉我你所在位置。一开始我也让弟兄跟踪过,只是到了南市就不见了那人踪影。你也知晓南市里面水太深,我又与他们有些过节,进不去。”
“南市?”夜三更更是诧异,
“南市的人怎么还能和宫里的人联系到一起?”宋梨自然也是不解,道:“我也曾问过解貂寺,解貂寺只是说那人找到的他在安定坊的宅子,跟他说的此事。具体情况他也不知晓。”夜三更只是
“哦”了一声,陷入沉思。不牵扯夜光碑,夜三更还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人抓自己。
难不成是当年京城京陲哪几大世家的人借着夜光碑的由头合伙买凶杀人?
正自沉思,忽听宋梨打趣道:“怎么感觉几年没见变胖了?”映出是这位相识恁些年的老友说的玩笑话,夜三更也学着宋梨样子蹲下,只是一个朝前一个朝后,笑道:“这不就说明这几年没受苦,吃得好睡得好,无事一身轻嘛。”宋梨撇嘴呵呵,在他想来,闯下那么大的祸,能吃得好睡得香才怪。
凭他对眼前这个好似真就不把任何事放在心头的年轻人的了解,至少要向自己三四年来寝食难安一般才对。
宋梨笑道:“三年多了,跑哪去了?前些日子就听说你出现在历下城里,还上了武当打了一架,其实早该猜到抓的人是你,真是世事难料。”夜三更报以呵呵,山不就我我就山,两座山难相碰,两个人怎么着也好相逢。
夜三更道:“闯了那么大祸,肯定是带我二姐跑路咯,出京向北到大蒙,绕了好大一圈去西域,顺着茶马古道进了巴蜀,走十万大山,过岭南,沿大江东去,驾船出海绕蓬莱,到幽燕大地,南下观大河,又一路西行,走走停停。去开封去洛阳,去金陵去燕京,烟花三月下了教人乐不思蜀的扬州,胡天八月见了好似刀子一般的飞雪,钱塘江上大潮跌宕动人心弦,大漠长河落日孤城浊酒一杯。挺好,挺好。”宋梨嗤笑出声,
“夜二小姐还是这般好文采。”夜三更不置可否。两人陷入沉默,很有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到底是夜三更耐不住这静谧气氛,在沉寂过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