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下来的故事,贺青山也说,可他说的更多的还是自己这些年游历九州的所见所闻。
再加上他添油加醋的融合掺杂,出名到紫禁里的那位都喜欢听他说的书。
白衣男子找到怡兴楼的时候,已经挤满了人,听着这沸沸人声,硬挤怕是也挤不进去。
可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在摸出一锭银子以后,店里小二就带着白衣男子进了怡兴楼,而且还找了离台子很近的位子。
想是那锭银子真的起了作用,店小二还给白衣男子温了壶一闻便知是九州里最让人喜欢的玉液酒。
就着那盘不知是送的还是要付账的花生米,白衣男子一举一动倒真是得体。
恰恰此时台上帷幔落下,白衣男子饮口酒的时间一名十五六的女童便抱着一把三弦上了台。
这是人都知道,别个说书人三尺案台一方醒木就是一场台架子,可这贺青山偏偏与人不同,非要配上点声音,在其抑扬顿挫的高潮中蓦地加一些铿锵,也算是加点调剂。
女童上台,这酒楼里便鸦雀无声,等得三弦缓缓响了两声,帷幔里只听得醒木一声响,就听得一道女声娓娓传来。
声调预料之中的婉转,如鹂音清脆到让人舒服,开头仍旧是千篇一律的定场诗,说的是
“吴钩遥挂西北方,寒月如霜照南墙,一怒冲冠少年狂,问君怎解借杜康。”刚刚嘈杂如早市的酒楼霎时寂静,落针可闻。
“这京城呐,几十年前遭蛮子偷袭,当年初入朝堂的夜暮临携那夜光碑一日夜游走五道找来十八宗师力退来敌,尔后再由先皇下旨建了那处处比京城矮三分的京陲城,并封了夜暮临为靠山王,至今为止,夜王爷也成了咱们大周建制百年来唯一一个异姓王爷。”
“眼下,咱不提当年夜王爷京城下携手十八宗师那热血一战,咱就讲讲前几年里京城里那件夜家小子一怒为红颜的英豪事。”紧接着响木又是一声响,帷幔里贺青山调子一换,雄浑之气迎面而来。
“话说那三年前,炎夏一夜里,京陲城中莫家……”着一身白衣的男子微微侧头,两道疤痕不自主的动了一动,带着耳朵也是颤了两颤。
帷幔里,那本不该属于女子该有的浑厚嗓音,讲那夏夜里几大家族夜聚莫家声讨良家,讲那夜家小子无意撞见做个梁上人,讲那小子为姐姐多管闲事,讲那良家狠人灭人满门歹毒心,讲那折家小女九曲心思,讲那因缘际会躲了劫,讲那小子冲冠一怒为红颜,讲那震惊朝中的黑山一战。
声音抑扬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