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这天柱峰,整座武当所弥漫的森森剑气,怕是上山进香的香客都能感觉到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刺骨寒凉。
天气有些回暖,此番气象,可不像此时该有的。山间破败茅屋前,二十余把飞剑悬空停滞于胡非真面前,浩荡剑意于此方天地激荡下,那个欺师灭祖背叛师门的道姑跪倒在地,浑身颤栗。
剑气纵横,生生搅碎那块黑色面纱而不伤及肌肤,手段之高超,手法之玄妙,方寸间拿捏得当,可见其控剑之娴熟。
肇若石瞧着这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微微皱眉。已然被吓破胆的胡非真动也不敢,身上几处大穴外剑尖颤颤巍巍,喉间那把大剑虽是无锋,可那通体幽幽散发的澎湃剑意沁人肺腑,比前后左右那二十几把木剑所加起来的气势都足。
胡非真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若是妄动,这把能看到与共两个字的无锋大剑,会在一眨眼的时间内,把自己的脑袋搅碎。
再度清了清嗓子,肇若石问道:“你现在能说了吗?”不得不说这个废榜探花郎,弃儒修道恁些年,骨子里仍旧忘不掉儒教中奉作圭臬的
“礼”,先礼后兵也好,待人以礼也好,这个道士,言行举止更像儒士。
胡非真能动的只剩眼珠,一双杏眼中瞳孔的收缩表现出的惊愕再明显不过,恐惧已经占据周身,甚至于因害怕而不自制的发抖,都慎之又慎。
那些飞剑中的散发的气息,已然让她潜意识里的动作都有了抵触。
“你把这些剑撤掉,我什么都告诉你。”怕是连胡非真自己都没发现,如此讨价还价的话想要很有气势的说出口,本能里的情绪流露使得声音都有些变化,不仅显不出她心中想要拿捏对方的本意,反而更显出她骨子里的惶恐。
贻笑大方。
“凭什么?”随着肇若石话出口,化作剑势的手指轻微摆动间,二十余把飞剑剑尖又近一些。
胡非真能清晰感觉到剑气渗入肌肤针扎一般的感觉,毛孔难受的根根竖立。
毛骨悚然。胡非真伸长脖子,企图离开一些这令人心跳加速的大剑,却不防头顶处又传来一阵刺痛,吓得她赶忙停下小动作,恐惧又深一分。
肇若石瞧向身后妻子,眼神中的意思怕是也只有相濡以沫三十年、朝夕相处四十年的妇人能懂。
对于夫君询问石敢当的伤势,林薛摇头示意无事。凭自家夫君修为本领,难道这点力度还把握不住?
肇若石又看向胡非真,
“我问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