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轻轻说,只有她听见。
一阵风吹过,临倚的白色裙裾飘飞如蝶,而她的身上,却是一阵战栗:“你要的,是天下?”
熙牧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可说,不可说。有些事,说破了就不好玩了。”
临倚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不颤抖:“那你为何又要让我知道?”
熙牧野笑而不答。
临倚气闷,她握紧拳头,半晌才幽幽开口:“你自认为自己可以主宰天下,但是,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傲气和雄心就可以征服的。你的梦想,未必能成真。”此时她忽然想起了阮既言,那个总穿白衣,温文尔雅,总以自己的父亲为傲的男人。如果他失去了他的国家,失去了他放弃自由来守卫的故土,会怎么样呢?
“若你希望,我总有一天会让它成真。”他认真地看着她,似承诺,一个男人和女人的承诺。
临倚转过头,看着虚无的黑暗,良久不说话。他是危险的人,她一开始就知道。此时,她也差点就被他所说的话击中。但是,回过头看到,对面城楼上,那个她所恨,所爱的人,她心中忽然就有了勇气:“你没有办法的,这个世界,你没有办法主宰一切。”
“是吗?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呢?我们赌一赌如何。我输了,便如你所愿,你输了,就要给我你的一切。”
临倚心中有个声音疯狂地在尖叫“不要和他赌,不要和他赌!”可是,她却身不由己。她只能笃定的微笑:“你的梦想,无法成真。”
他含笑离去,临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城楼的阴影中。半晌,她忽然一笑:“我这是怎么了?居然会相信一个十七岁人的年少轻狂。”竟然,为他的赌约,乱了心神。
她回过头再看那个灯火辉煌的城楼,那上面的人让她因为熙牧野所说的话而不安地心渐渐平静。
这个世界,有的人不管做了什么,他都能够成为一些人的信仰。只是临倚没有发现,无论她怎么恨那一个人,可他始终都是她的信仰。不只是阮既言,她也一样,对他充满了孺慕之思。
只要有他在,她相信,熙牧野的梦想,就永远无法成真。因为,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让人永远也猜不透的,神!
她说服自己相信,熙牧野的梦想无法实现,他的野心和自己没有关系。因为,她坚信自己的路,不会再和他的有任何交集。她会离开这里,真正走出这道城墙,去过平凡人的生活,自由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