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剧烈的咳嗽起来。阮既言就那样仅仅抱着她,任由她咳嗽,只仅仅抱紧了她。
半晌,她终于停止了咳嗽,但却看着依旧翱翔于高空的纸鸢,长久地沉默。她渐渐平复了急促的呼吸,挣脱他的怀抱。她惆怅地喃喃自语:“该走了,是该走了。这只是我从你这里借来的幸福,始终是要还回去的。”眼里,已是绝望的泪。
“不管什么样的幸福,于我而言都只是幻影,都只是转瞬即逝的阳光。”说完她带着一丝绝望松开手指放掉了手里紧抓的线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山谷。那个在她手里还能振翅高飞的纸鸢,失去了她的束缚,摇摇晃晃,一头栽在了对面山腰上,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那一天,临倚自上车以后,没有说一句话。阮既言也没有说话,他只是依旧站在临倚身后,用那样忧伤的眼睛看着她。
回到静草堂,已经是华灯初上。潋滟站在静草堂门口,焦急地伸长脖子往外看。远远地,来了几个人,潋滟不由自主向前跑了几步,待到她看到临倚和丽姝的身影,立刻就冲上去拉住临倚:“公主!你们怎么才回来。都急死奴婢了。往回也不见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又被欺负了?”
临倚不理会潋滟,挣脱她的手,木偶一般径直走进静草堂。临倚怪异地举动吓了潋滟一跳,她忐忑地看向丽姝,直到此时她才看到丽姝身后,太子殿下沉默地站在那里。她一惊,连忙跪下:“奴婢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驾到,奴婢失礼,请太子殿下责罚。”
阮既言始终沉默地看着临倚的身影,此时他收回目光,向潋滟摆摆手:“行了,起来吧。你们主子今天……累了!你们伺候她早点休息吧。”顿了一会,他又接着说:“……有什么事就立刻到东宫来,告诉曹顺,他会告诉我。”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静草堂的大门,临倚已经走进去了,他只看到了院中那颗沉默的老树。
“殿下!”丽姝叫住他:“公主……她不是在生你的气。她只是……有些事,她心里始终无法释怀,但是这些事都和太子殿下你无关,所以,请太子殿下,不要介意!”
阮既言一愣,微微一笑,点头道:“我知道的。请你们,好好照顾她。”说完,他在丽姝复杂的目光中转过身。
丽姝和潋滟福下身子,恭送阮既言离开。此刻,他不得不想的是,凤藻宫中的宴会才是刚刚进入*吧,自己母后的生辰,自己却不在。作为人子,他对皇后感到一丝愧疚,可是一想到要安抚皇后娘娘的脾气,眉头就微微皱起来。
不能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