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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晏似是想起了什么,眯着眼又道:“我父皇悔恨终生的决定大约就是把我接进了宫吧……”
“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要杀我,到最后,他们都被我杀了,你怕吗?”
尹芃欢微微摇着头:“为何要怕?”
这倒是把姬晏给问住了,他愣着半晌没说话。
尹芃欢笑着打断他的思绪:“驸马又不杀我,我自然是不怕的,再说了,驸马也杀不着我。”
她不喜欢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
与其做砧板上的鱼肉,还不如做个心狠手辣的屠夫!
姬晏闻言笑了笑:“公主原来这般爱笑……”
“彼此彼此。”
“若是可以,公主练练字也好,我写了几封适合女子练的簪花小楷,公主闲时练练。”
“好。”
尹芃欢也没拒绝,接过了他从怀里拿出来的信封,只是心中觉得奇怪。
临摹的字张怎么还装进了信封里?
此时一片细雪落进了冬至亭里,就停在了那壶正温着的酒旁,隔了没多久就化成了一道热气飘进这风雪中。
等了好半晌,尹芃欢一直盯着那壶酒,她实在是没忍住便转而问着身旁的姬晏:“驸马,你这酒是备着喝的么?”
除了雪下落的窸窸窣窣声,她什么都没听见,也没听见有人回答,无声无息。
尹芃欢呆愣地安静坐了半晌,才起身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酒,她拿在手里好久,终是没有喝。
她随即一一打开了姬晏方才给她的那几个信封:
有一封是一份名单,告诉她哪些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有一封里面装着两张明黄色的圣旨,一张是封后圣旨,而另一封则是空白,留着让她自拟。
最后一封才是姬晏的簪花小楷。
很奇怪,她现在心中汹涌着一道莫名的情愫,密密麻麻爬上心头啃噬着,她竟然有些心痛了……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温热的液体滑过一行又一行。
“公主。”
闻言,尹芃欢猛地转身,但看清喊她的人是谁时,她眸中的惊喜瞬间黯然失色。
“唐……聿?你在这儿做甚?”
她话中带着轻颤的哽咽。
唐聿此时一身太监服,看着尹芃欢失魂落魄的模样,十分心疼:“臣……奉太后之名,来接公主回家。”
尹芃欢笑了笑,笑声淡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