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书,送走游延济,戴雨农下意识的就坐在了门槛上。
看了一宿的繁星点点,到点了就提着灯笼当那打更人。
这些天都是这样一如既往,如此反复。
黎明之际结束吐纳,然后一边打拳,一边心中默念凝剑诀,再然后就看书。
田舒厚这些天也没有拉着刘大庆去练拳,也没督促戴雨农打拳。
说到底戴雨农既是力士也是练气士,田舒厚希望他能练好拳,但也舍不得让这孩子吃太多苦。
他担心日子久了这孩子在回首,受的委屈吃的苦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人很矛盾,修行有时候同样如此。
力士炼体,简单说,无非就是以气为辅以体魄为主,不断捶打磨炼,散气冲击气穴使境界截截拔高。
而练气士,如其名,以气为主,纳气练气在吐气,将法与术实质化。
戴雨农是力士,又是练气士,看似很了不得,但实际上戴雨农此时就像一个无底洞,想要力士与练气士的境界齐头并进很难。
可以说如果不是詹拮城替他领路,戴雨农压根没有希望以双修的身份跻身下五境,又堂而皇之的在入洞府境。
后知后觉的戴雨农这会也发现了端倪,他心有所感这么多天他体内的气穴就像一根橡皮筋每次看似就要崩断的时候却猛地弹了回来,导致体内气穴翻涌,一阵天旋地转不说,第二天再次内定纳气,元丹内却是毫无变化,就像清晨的雾气,终会散去。
今天才感觉不正常的戴雨农不等游延济先回来就迫不及待往田翼家赶去,这会能为他解惑的估计也就田舒厚和飞升城的芈老头了。
离着第二场秋雨也过去很多天了,但田翼与戴雨农两家之间的田埂小路上依旧很泥泞,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草头村十月底正是晚稻种植季节,田埂间皆是低头插秧的男女老少。
以往每年种植水稻的时候戴雨农都会帮忙下田插秧,只不过今年夏天开始练了拳读了书一时间竟然忘了。
或许这就是修行,修着修着就忘了俗尘忘了凡事,但戴雨农更像向往的还是詹拮城的那种修行。
戴雨农脱了草鞋提在手上打着赤脚缓缓行走在田埂,泥巴从脚逢中渗出,让本就不在酷热的十月更是有了凉意。
戴雨农一一和这些长辈们打着招呼,遇到平日撞见了能打招呼的孩子他也会弯腰从地上团起一把淤泥向他们砸去,只是溅起水花,让本就湿透的衣衫变得更清凉。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