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呆住了,这些她从来没想过,她也知道,项小虎也不可能经历过,可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说这些?”
祁红万万没想到,项小虎因为城乡的差别怨念会这么大,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什么返销粮,什么农民去城里盖楼,却给城里人住,修了马路只能城里人走……
这些事实不难理解,但她不解的是,同样没经历过这些的项小虎,为什么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接下来,虎子告诉了她。
以前虎子爹是十里八乡的才子,一直想要改变农村的生活状况,可他的想法在实现中却屡屡碰壁,各种原因都有,最主要的都是来自上级的阻挠,来自城里的上级的阻挠。
那时候,一切生产都要以城里人的生活利益为最低准则。
一怒之下,虎子爹辞了村长的职务,从此务农,村里的事啥也不管了。
后来又因为农用车进城被扣,虎子爹在市里上上下下跑了一星期,车还是没要出来。
虎子爹急了,车不要了,挨个部门走,到哪都要大骂一通。
他非要问问,这城市是谁建的,这马路是谁修的,这社会还有什么是属于人民的,农民是不是这个国家爱的人民?!!!
干啥都成你们的了!干啥城市属于你们的,凭TM啥不让农民走!
虎子爹辩才无双,没人说得过他,也没人能管得了他,更没有人能剥夺他说话的权利!
最后压力都给了交警,他们也是服服的了,没罚款不说,还把车给送回了砬子村。
可胜利的虎子爹回来之后,愣是卧在炕上病了半个月。
好了之后就把农用车卖了,从此以后,成了村里为数不多用牲口种地的老人。
从此之后,意志消沉,浑浑噩噩。
项小虎说,俺爹活着的魂没了,这笔账我得帮他算。
城里长大的祁红对这些不是很清楚,她的思维空间里都是商业场上的争夺和谋算,从来没在方向上关注过农民民生这样的事,到现在她也觉得,这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项小虎好像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他缓了一下说道:“其实你没必要了解这些,你就知道我是个卖菜的,就行。”
说到这他笑了起来:“徐爷爷问我怎么不去做一个律师,你猜我师父怎么说?”
“他说,在西方做律师很有可能当总统,在东方想要做皇帝一定要学会做流氓,因为从古至今,讲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