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离开了颖川县。
吕江南对着沈今安说道:“我原以为你会杀了那两个人。”
沈今安目不斜视的笑道:“虽然亢贵这人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我也觉得他很烦,可是有一句话他倒也算是说的没错。”
“什么话?”吕江南好奇的问道。
沈今安看着那座已经逐渐消失不见的城门缓缓说道:“我是北燕的世子,不是华阳的太子,有些麻烦我确实不太方便出手。”
“所以你让李威压着亢贵同那个举荐官前往皇城?”吕江南恨恨道:“就是可惜了那个亢心,只是被打断了双腿,他爹还能够给他留下一笔遗产,也算是给他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沈今安若有所思的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有些事情像是弓弦,你拉的越满,可能弹射的越快。”
“你可真够狠毒的。”吕江南似乎想到了什么怔怔说道:“一只吃饱的鸭子走了,你能确保那个黄岩不是空着肚子的鸭子吗?”
沈今安摇了摇头:“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见人心啊,你说是不是,我的娘子。”
刚装正态不过一炷香时间的沈今安再一次恢复了纨绔模样,一脸贱兮兮的凑了过来。
“给...我...滚...开。”吕江南呵斥道。
只不过这一次的呵斥声音中却没有以往的冷漠。
东阳三十七年夏。
早已经停战许久的北疆突然偷袭华阳,企图跨过天山,从河套平原直捣黄龙,只不过被镇守西蜀和南疆的斥候发现后,华阳王朝派铁骑抢先巩固河套要塞,战事一触即发,只不过这一次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北疆竟然一反常态,从河套出兵,而非从北燕出兵。
烈日炎炎,已经将近三伏天气,子午关上的一草一木早已被砍伐殆尽只剩下叽叽喳喳的麻雀在地头蹦蹦跳跳,整齐划一的巡逻队在军营间来回守卫,他们粮草军械已然不足,现在只有靠这座稍有地势的山坡来阻挡敌军,天时人和,都不在他们的这边,可能是老天对他们心生怜悯,故此这道大山成为了他们阻碍北疆铁蹄的最后一道天然的屏障。而华阳那只本应五日前就该支援的援兵迟迟未见踪迹。
“兵部的这帮孬种,每一次对战都行动迟迟,只知道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哪曾管过我们的死活,等我见到他们一定用手里的这把刀,砍挖出他们的心肺看看他们到底有几个心。”子无关守兵都统陈丹愤愤地说道。此战军营中皆知,他作战勇猛,在北疆蛮子偷着发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