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树上的叶子越落越多,天气也逐渐转凉,本就若有若无的蝉鸣更增添了几分萧瑟。
院中的人抬头看了看天,又紧了紧身上的旧棉衣,转身走进了屋子,熟练的拿起火钳夹了一块炭丢进了炉子中,坐在炉边双手烤着火,不知在思索什么。
许久,他好像记起了什么,起身,烧水,在这空当中,他转身拉开了桌子最上层的抽屉,吹了吹灰尘,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个铁罐,拿出了里面密封已久的茶叶。
又从桌子下层拿出一把茶壶,壶身浑圆,像是拿圆规刻画而成,但又略显古朴。
水开、泡茶、沏茶……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随后,他开始盯着门外,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一般。
酉时已过,北方的天向来黑的较晚,但现在也是夜幕沉沉,又或许天阴,外面已伸手不见五指,街上除了风吹落叶,竟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屋内的人仿佛不知疲倦,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终于,他抬起了头,随之而来的是叩门声,先是一下,‘咚’,稍顷又是两下,‘咚咚’,随后戛然而止;屋内的人点点头,起身前去打开房门。
门外逼仄的小巷里,站着一男一女,裹着风衣,套着宽大的帽子,看不清楚面部,和周围的环境形成鲜明的落差。
他看了看门外的人,侧身,将二人让了进来,随后,关上门,挂上门栓。
客人进屋后,屋内的气氛仿佛有点奇怪,客人不急着落座,而是转身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主人也不急着招呼客人,而是坐回刚才的位置,喝起了今天的第一口茶;待客人四顾而毕,他才做了个请的手势。
按常理,客人应双双落座,但是这一男一女却丝毫没有落座的意思,而是定定的盯着主人,若是给旁人看了去,少不得数落这二人好生无理。
主人重新抬起头,打量一番,对女子说道:“是在下失礼了,小姐请坐。”,女子眼中一抹诧异转瞬即逝,款款而坐,朱唇轻启:“先生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