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昭仪已经有五皇子,微臣母亲戴罪之身,恐怕不合适。”魏璇说这话时,脸色还是不由自主地沉郁下去,平静的表面下,似乎要将白若烟生吞活剥般愠怒。
白若烟被他这眼神惊了一跳,她身为五皇子一事的始作俑者,到底心里有些不安,因此并未反驳,只是随意敷衍几句便离去了。
哼,这质子冥顽不灵,早晚有他后悔的。
帘子背后,周旖锦眼睫轻颤,还有些未回过神来。
两年后朝堂上的大变仿佛阴暗漩涡,愈是靠近,事情便愈发诡谲,乃至于一切似乎都如覆水难收,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脑海中浮现出魏璇方才的神情,与在她面前截然不同,浑然是严厉倨傲,仿佛天生便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令人畏恐。
披了一身伪装的饿虎,在面前低伏成乖顺的绵羊,她险些被魏璇那温润如玉的表面所蒙蔽,忘了他到底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
这世间凡是跟权势沾上半点关系的,便是一丁点也不能留情,更何况是站在权力之巅的帝王。
想起自己从前对他的心软和那微弱的爱慕之情,周旖锦觉得自己尤为可笑。
柳绿方看着白若烟出门,才走进来,便看见周旖锦面色不善。她眼中带着疑惑,问道:“娘娘可是身子有些不适?”
周旖锦抿着唇,心脏像堵了一团棉花,低声解释道:“本宫……不过是太闷了。”
柳绿不禁望了一眼外面阴云密布的天气,四面狂风大作,将树林都吹的歪斜。
她心中觉着奇怪,但亦不多过问周旖锦的事,因此便顺从地走到一边,将帘子拉上,窗户开大了些。
站在窗边,狂风迎面打在脸上,周旖锦低低的声音在柳绿背后响起。
“柳绿你说,若是天子想要得到一个女人,都会有哪些手段?”
柳绿抬起的手臂一滞,不明就理,但还是答道:“最正常便是选秀招纳,许其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相邀。”
周旖锦顿了顿,又问道:“若是那女子不愿呢?”
柳绿沉思了片刻,转回身来,轻声道:“满朝权势集于天子一身,以往朝旧例来看,若是那女子不愿或与礼不合,大抵是要以其父兄亲族做要挟,区区一女子,婚嫁本就遵循父母之命,哪能有满门的前途命运重要,除了极刚烈者,其余几乎也都献出去了。”
虽心中一清二楚,可听见此话,周旖锦还是不由得心里一沉。
周氏本就权势太盛,虽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