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魏璇的声音格外冷冽,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今后都不要在颐和轩服侍了。”
岚夕一怔,那种渗着寒意的恐惧又爬上心头,虽还心有不甘,但仍匆匆忙忙地退下了。
良久,魏璇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负手走到窗边。
主殿明晃晃的灯烛如涌动的波浪,上下起伏,断断续续全熄了,剩下一小片黯淡朦胧的光晕。
窗棂上雕花繁复精美,但靠近边缘的一朵梨花残缺了一半,木匠为了省时间,中间的花蕊也未雕,只剩伶仃的几瓣,孤零零吊在枝头。
魏璇伸出手,指腹在那片残缺的花上轻轻扫过,觉得它同自己一样可怜。
他安静地眺望着远方的黑夜,独自在窗边站了许久。
寝殿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烛灯,周旖锦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床边,双臂环绕着膝盖,手指也不安地蜷缩起来。
“娘娘早些歇息,奴婢告退。”
众宫人退散,苏新柔乖觉地关上门,周旖锦眼中水光轻闪,留恋的眼神一直追随她到屋外。
短暂的沉默后,魏景忽然道:“锦儿,朕许久未在凤栖宫留宿了。”
黑暗中,周旖锦清楚的感觉到魏景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如林中饥肠辘辘的饿虎盯上了待宰的羔羊。
魏景脸色柔和许多,想着周旖锦或许因从前的错怪对自己还怀有芥蒂,因而只先试图与她拉近感情,行动上并未着急。
周旖锦低头“嗯”了一声,声音轻如鸿毛,转瞬便消失在寂静里。
魏景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与她同坐在床沿,烛光一晃,照着他有些许疲态的脸。
此刻的他脱去龙袍冠冕,仿佛也将平日的威严和野心尽数褪去,单薄的身材,只是芸芸众生中一普通的中年男子。
魏景翻身上了床,拉着周旖锦躺下,面对着她,低低问道:“你怕了?”
“……没有。”周旖锦睫毛轻颤,摇了摇头。
她习惯了一个人睡这张大床,蓦然缩在边上,浑身都不自在,更令人胆寒的是,魏景看向她的目光炯炯有神,似乎有无穷的耐心,等着她这个手无寸铁的猎物上钩。
男人的声音其实还是温柔,手臂环住了她纤细的腰:“你不用怕。”
周旖锦呼吸一滞,宛如陷入梦魇,脑子还是清醒的,身体却像是被沉沉压住,动弹不得。
但令人恐惧的是,往往呼吸不顺,就意味着噩梦就要醒了,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