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碗边的食指上。
她的手柔软却寒冷,让他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炽热血液沿着耳根细小的血管一直蔓延,红晕浮到脸颊。
魏璇低头一口吃下碗里的桂花糕,软糯的口感袭来,他眼神却注视着周旖锦的指尖。
一顿饭吃的心神不宁,他看着周旖锦坦荡的眼神,愈发觉得自己这念头实在是肮脏不堪,不免生出一阵愠怒,放下筷子:“娘娘,微臣去看母亲,先行一步。”
他吃的甚少,这样的反常让周旖锦有些惊讶,但略微思索,以为他太过忧心张美人,便答应下来。
魏璇正要走,忽而又被周旖锦叫住:“对了,这是本宫的令牌,你拿着去。”
那令牌由一整块翡翠打磨成,下坠一束浅蓝色宝珞,随风发出泠泠动响。
周旖锦给他令牌,是怕他人微言轻,冷宫那些人不肯放行,却未想到,那处侍卫早就被他更换过,说全是自己人也不为过。
魏璇笑起来,将令牌收进怀中,微微一拜:“娘娘好意,微臣不胜感激。”
冷宫建在皇宫西北角的偏僻处,魏景即位以来还未曾修葺,井边的野草有半人高。
寥寥几座木屋内,甚至还关着前朝哭瞎眼的妃子,雾霭笼罩四周,其中冷冷阴森之气,便是连鬼魂见了都要绕道而行。
门外的侍卫看见魏璇来了,往四面看了看,当即便放行:“质子殿下稍微快些。”
“辛苦你了。”魏璇熟稔地掏出一块银子放在侍卫手中,沉声道。
张美人坐在木板床边绣一张帕子,昨夜睡时只铺了薄薄一层软垫,半夜里凉气渗骨,今日也十分不舒服。
她轻轻咳了一声,忽然门被缓缓推开。
张美人身子不自主颤了下,以为是荣妃又来找她的麻烦。
这荣妃不知从何处听说了她谋害五皇子的消息,从昨日她进来就没消停过,一会儿泼脏水,一会儿放毒蛇,阴险至极,好生难缠。
看清进来的人,张美人吃惊地瞪大眼睛:“璇儿,你怎么来了?”
魏璇微微抿唇,将怀中周旖锦的令牌掏出来给张美人看,轻声道:“贵妃娘娘开恩,特许我来看望母亲。”
那翠绿的令牌还带着他怀中的温热,张美人愣了一下,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抓着魏璇的袖子,问道:“我得以保全一命,也是贵妃娘娘求的情?”
“……是。”魏璇微微蹙眉,下意识想忽略掉昨日凤栖宫门口,自己在她面前的狼狈模样。